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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你,不可!
喬雪被耳邊那輕柔而堅定的聲音震驚得滿腦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裡。
她是怎麼被唐易恆攬著肩膀走出殯儀館的,又是在周邊人甚至是母親的目光中跟唐易恆站在一起,手裡的骨灰盒又是怎麼從自己的手裡落在唐易恆手裡的,她都完全沒有思考能力了。
當攬著她肩膀的男人將她手裡的骨灰盒輕輕取了過去,攬著她的肩膀坐上了屬於他的專駕,車門關上時,那關門的聲音在她心口一震,大大的眼眸裡重新聚光,怔愣著的思緒隨著車輛的啟動而慢慢地紓解開來。
他說,我非你不可!
他是,在向她,表白?
姥姥葬在臨川鎮上的墓地,因家鄉那邊已經被劃定為拆遷區域,所以在拆房騰地的同時,注重傳統的人們也在忙著搬遷墓地,將祖祖輩輩留在那邊的墓地統一搬遷到規定的墓地區域。
臨川鎮上的墓地規模也不小,十幾輛轎車停在墓地外,送行的人不少。
有唐易恆在,一切手續都辦得妥當,根本就不需要喬雪母女操心。
別說女人能頂半邊天整片天的話,在特殊的時間段裡,女人的鎮定是遠不及男人的,尤其是面對著生活裡重大創傷的那一刻。
這一刻,從天而降的這個男人替她們撐起了這塌下來的半邊天。
喬媽媽看著至始至終都一路相陪的男人,昨天晚上她聽到他親口說的那些話時第一時間的想法便是這個孩子應該也是發燒了,雖然有點鬱郁,自己的女兒被他看光,甚至有可能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坐實,她想著想著下半夜都沒睡好。
不是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可靠,而是,女兒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到過這個男人,他就跟突然從石頭縫裡冒出來的一樣,如果不是姥姥去世,她還真不知道她女兒身邊有個這樣的男人!
尤其是在喬媽媽得知了這個男人的家世之後,震驚得半天沒回神。
他是北城唐氏恆源老總的獨子!
他是,蕭醫生的兒子!!
是了,從他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儘管當夜到訪十分狼狽,但他舉手投足間的貴氣依然是無法掩飾的,與生俱來就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貴氣,那不是裝得出來的,那是根據個人的生活環境長久薰陶所形成的。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一個人的氣質由內而發!
也正是因為了解了,喬媽媽心裡才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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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設宴款待的宴席安排在了晚上,下午五點多便開始擺席,當送行的十幾輛黑色轎車穩穩停在路邊時,前方路口,幾輛豪車也停在了那邊,已經有人在車旁邊抽菸,也有兩個小不點蹲在路邊草叢裡玩鬧,還有人正站在那邊低聲交談。
喬雪一下車便認出了從那邊小跑著過來的許安好,迎上去時,跟許安好抱了個滿懷,許安好摟著她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低聲自怨,“對不起,喬喬,我沒有及時為姥姥送行,對不起!”
許安好說著,抱著喬雪的她抬眼看著那邊從車裡下來的唐易恆,微微蹙眉,好吧,都是他的錯,她昨天就得知了喬雪姥姥去世的訊息,本來就要趕過來的,但是卻被謝安泊攔著,說她過來無意是添亂!
添亂?她會舔什麼亂?
如今見到浩浩蕩蕩的唐家車隊,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謝安泊所說的‘添亂’就是,添亂的大電燈泡!
如果許安好剛才沒看過,喬雪就是從唐易恆的車裡下來的!
哦,這兩個--
我的天--
當日在蕭家聚餐的那一幕在許安好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一個刻意刁難,一個油炸了一隻螃蟹,一個甩出一句,我等著你的征服!
原來,如此啊!
這兩人的樑子是什麼時候結下的,又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難道是之前在醫院?
當日江凌薇從住院樓拋下那個孩子,而她伸手去接,身後喬雪伸手去抓她,之後跟唐易恆撞在了一起?
是那個時候嗎?
又或是,兩人從北城逃命到B市,然後各種摩擦,日久生情?
難怪在她找姐姐詢問陸愷態度的時候,姐姐顧念笑得那麼神秘,告訴她一切隨緣。
哎呀,她這腦子啊!
她還一心想著把好朋友撮合給陸愷,為此還如此積極地跟蹤後續,連謝安泊都看出來了,敲著她的額頭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