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學乖了。
可今天晚上,他這怒火非但是沒有平息掉,都到了這裡,見到那個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份趴在一張簡陋的工作桌上就累得睡著了的女子,他心裡的火氣是蹭的一聲再次竄起!
他從來都沒想過她居然有這樣瘋狂的執著。
沒收了她的執照,沒收了她的身份證件,凍結了她的銀行卡,絕了她一切能跑的念頭。
沒有錢,她就典當了她的項鍊戒指,典當了一切值錢的東西。
她桌子上化妝盒上原本鑲嵌著的那顆祖母綠寶石被她敲下來典當了,手腕上的鐲子也沒有了。
她這般近似瘋狂的執念讓他是恨不得直接打斷她的兩條腿!
是不是打斷了她的腿,她再也不能跑了,她就能乖乖的留下來了?
坐在車裡的舒華燁緊盯著的那雙眼睛變得猩紅起來,抽菸的動作近似粗魯,扔掉菸頭的他下車,直接走向了收費站前。
道路是並排著四個收費亭,都沒有人值班,只是偶爾會有高速路的巡邏警察過來看看情況,小小的收費亭裡,透過玻璃窗,他看見了趴在臺桌上睡著了的女子。
她的頭髮有些亂,一雙高跟鞋被她脫下來放在了桌案上,她自己則趴在旁邊睡著了。
收費亭內的空間不大,也只放著一張小桌子一把小椅子,而且門還是關著的,她是想了辦法從視窗跳進去的!
從高速路的監控錄影上顯示,她是在橋上就下的車,拎著一雙高跟鞋打著光腳一路走到了這路。
舒華燁站在收費亭視窗,看著累得一睡下去連警惕心都放鬆了的女子,原本滿心的火氣卻在此時就像被一盆冷水給活活澆滅了。
他一聲苦笑,眼睛裡有著此時夜空裡無法讀懂的深邃暗沉,目光緊緊凝著睡夢中都時不時凝眉的女子,低頭看著她裸著的雙足,腳後跟一塊紅色,隱約能見到打出來的血泡。
這麼苦,這麼累,值得嗎?
舒華燁最終是開啟了收費亭的門,這門是之前守在這裡的巡邏民警臨走前就開啟的,他走進去將睡熟的女子抱了起來,並將她脫下來的高跟鞋也拎在了手裡外掛也瘋狂。
凌晨涼風習習,抱著女子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停車的位置,懷裡的人睡得太沉,讓抱著她的男人眉頭緊皺。
就這樣的警惕心,她還真敢在這裡睡著?
別人把她賣了她都不知道!
舒華燁暗吸一口氣,心裡泛起的隱隱煩躁在懷裡軟香裡漸漸給撫平,他將懷裡的人直接放進了副駕駛座,細心地繫上了安全帶,關上車門,這才上了車。
商務車慢慢地倒車,離開了收費站,這一路,舒華燁的車速都不快,車裡也沒有放音樂,因為他怕吵著睡著的人。
車裡太安靜,舒華燁邊開車邊調息著,他不是容易動怒的人,他的職務他的身份就註定著他不能夠隨心所欲地表達自己的喜好或是不滿,而且他也早過了那種易燥易怒的年紀,他能冷靜地分析利弊,這麼多年的職場生涯也練就了他脾氣的收放自如,可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
這個從小就跟在他身邊得叫他一聲‘哥哥’的女孩子!
不,她長這麼大有哪天叫過他一聲‘哥哥’?
屈指可數!
叫了也不是心甘情願的!
舒華燁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調息,試圖以開車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卻在下一刻,伸手去觸碰身側人的額頭,剛才抱她上車的時候他就覺察到她體溫有些異常,手一碰,就被她額頭上躥出的熱氣給燙得手心一顫。
難怪她睡得如此深沉,她又高燒了!
舒華燁無法想象,要是今天晚上他恨氣不來追,她會不會直接燒壞了自己的腦子!
舒華燁緊皺著眉頭,探過去的手還沒有收回來,就聽見她迷迷糊糊地喊著,“阿琛哥哥,我好怕,我好累啊,我都快跑不動了,追不上了!阿琛哥哥--”
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那隻手僵在半空中,黑暗中,車內彌散著陣陣熱氣,那是滔天怒火熊熊燃起的前兆。
行駛在高速路上的黑色商務車突然打著右轉向燈在路邊緊急停車,那車停下的速度有多快,形同漂移一般移向了右邊,剎車一踩,車因為慣性差點直接撞上了路邊的防護欄,而車裡的人也被震醒。
剎車踩下時,被安全帶系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子低叫一聲,原本還迷迷糊糊地腦子一下子變得清醒起來,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怎麼會在車裡?她不是睡在收費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