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別墅裡的男人正怒氣爆發,而躺在舒家別墅臥室裡的舒暖情卻無心睡眠,哪怕是她在睡前的牛奶里加了半片安眠藥,如今躺在*上依然無法閤眼。
爺爺提醒了她,她的父親沈青馬上就要出獄了,沈青當年因為殺妻案被判了終身監禁,但因為在牢獄裡積極改造,成功減刑。
舒暖情也是在三年前才得知自己有了那麼一個父親,就像憑空突然出現的一樣,她是震驚,但也是解脫的,因為沈青的出現,她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直困住她的道德倫理的束縛才得以解開。
她曾想過,等父親出獄,如果條件允許,她願意跟父親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雖然她打從心裡就沒有原諒過這個男人,可是將近三十年的牢獄,這個男人也以實際行動來表達了自己的深深懺悔,血緣的神奇力量還是讓她在得知他的訊息時開始變得心軟。
父親,是給予了她寶貴生命的人!
夜深了,舒暖情從*上坐了起來,將臥室裡的燈開啟,環顧四周,目光在每一件物品上流連忘返,她只是突然想靜靜地將自己住了將近二十五年的房間都牢牢記住在腦海裡,因為天亮之後,她便會離開舒家,再也不回來了!
爺爺說,知進退,懂分寸!
她都明白!
拋開她跟舒華燁那見不得光的關係,她那個殺人犯的父親即將出獄,舒家在C市的政治地位已經不能再是她的安身之所了。
難道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舒華燁的妹妹有個殺人犯的父親?牽扯到這一層的關係又怎麼會對他沒有影響?他正值換屆競選,任何一個差錯都有可能成為對方攻擊他的利器。
她不能再留下來了!
爺爺說的。
我知道,你在國外的發展很好,而容凌這幾年在英國也發展得不錯,我覺得,那裡更適合你們!
舒暖情觸控著一隻裝有無數只彩色千紙鶴的玻璃瓶,十分不捨地抱進了懷裡,嘴角溶出了一絲絲的苦笑來。
爺爺想讓她儘快離開,不要再留在舒家,更不要在留在C市,要讓她走得遠遠的!
桌臺上的那張支票是剛才華媽媽親自送上來的,當然,支票被放進了一隻信封裡,華媽媽並不知道里面裝著的就是支票,只說是老爺子讓給的。
支票上的數額之大超過了她的想象!
抱著玻璃瓶的她一手摁在了那張支票上,內心的苦澀翻江倒海似的湧了出來。
原本就決定了不再留下來的,可是不曾想,真的走到這一步時心裡竟是這般的不捨!
是啊,太多的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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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底樓客廳裡,容氏夫婦還在商量著婚事的籌辦儀式,兩人這麼積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今天在舒家被牧家那對夫妻給刺激了,所以在談論婚事的時候說的是場面一定要大,一定要將牧家給比下去。
容凌不禁莞爾,他徑直上樓,習慣性地先進書房,剛推開書房的門,他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很快伸手將書房的燈全部開啟,目光警惕地朝室內一掃。
書房裡一切都好,早上走是什麼樣子,現在也是什麼樣子,容凌的目光在每一個角落掃了掃,最後瞟到書桌上的電腦時,眉頭一蹙,大步走了過去開始檢查自己的電腦。
沒有異常,可是擺在電腦旁邊的那一小盆迷你綠色植物位置卻換了個方向。
容凌知道,家裡的傭人不會在沒經他允許的情況下進來進行清掃,而他們也知道他的習慣,他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動他的東西,可這植物卻從左邊換到了右邊。
容凌看向視窗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他的房間,有人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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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牧兩家的訂婚宴一過,最讓C市媒體注視的便是舒容兩家的親事。
童塵塵打了電話過來確定舒暖情在舒家別院,到的時候還特別留意了別院周邊有沒有可疑的記者。
不過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那次秦二少的震懾作用,從昨天晚上開始,尾隨在身後那些人就不見了。
“唉,暖情,我就想問問,報紙上的訊息是不是真的?”童塵塵一下車就迫不及待地問。
童塵塵懷裡抱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手裡還拎著一隻紙袋,紙袋子裝了兩層,很寶貝地被她抱著,下車的她還不忘提醒伸手過來接袋子的舒暖情。
“唉,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出個門買個菜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似的,都有些神經質了!”
“小心點啊,這可是我表姐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