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了,正打算跟程錦繡出去轉轉,走到拐角的時候,卻聽到丁大慶和胡氏在花叢邊說話。
丁大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三天後開席,到時候連知府大人也會親自前來,日子我都定好了,你現在竟然告訴我說跟聚緣酒樓沒談妥?到時候宴席擺不出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也能給我搞砸,你跟我說說,你還能做什麼?”
胡氏抹著淚道:“老頭子,你別生氣,我再去求求他們就是了,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他們下跪。”
丁大慶怒火更旺,“你堂堂鎮長夫人,去給一個酒樓掌櫃下跪,像話嗎?成何體統!這件事你辦不了就一邊待著去,我讓人去辦,到時候開了宴你也不必出來丟人現眼了!”
胡氏不敢說話了,低聲啜泣。
“哭哭哭,就知道哭,如今都火燒眉毛了,你光哭有什麼用,以為掉幾滴貓尿就能讓李掌櫃鬆口給你準備菜餚擺宴席了?三天後流水席要真的搞砸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丁大慶怒咬著牙,恨得眼圈血紅血紅的。
“老頭子,我……”胡氏哽咽,“我也想幫你把事情給辦妥啊,可是我笨手笨腳的,還不會說話,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沒本事你還敢一個人去?你就不會回村找老大媳婦?她見識廣,嘴巴也會說,有她出面,那事情能搞砸嗎?”丁大慶怒吼。
胡氏唯唯諾諾,“我也是想著老大媳婦要在家看孩子,再說,村裡到鎮上又遠,讓她跑一趟多麻煩,就自個去了。”
丁大慶快氣瘋了,“你倒是省事兒,為了省那點錢跟人吵鬧不休,如今人酒樓不幹,你滿意了吧?我看,不如你幫我把鎮長的位置都給省了,一了百了。”
胡氏哭得更厲害,“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糟心玩意兒,滾!”丁大慶氣得不行,眉頭擰成了疙瘩,一拳捶打在青磚牆上,他自詡在這件事上夠能忍的了,否則要換了丁二慶,婆娘早就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只是如今事情變成這樣,打女人非但解決不了,還會損壞他的名聲,不值當。
躲在暗處偷聽的杜曉瑜和程錦繡對視一眼,二人臉色都有些複雜。
程錦繡小聲道:“妹妹,不如咱們出去勸丁伯伯消消氣吧,酒樓的事,咱們倆去辦。”
杜曉瑜搖頭,“別出去了,剛才的事咱們倆就當做不知情,走吧!”
二人走出好遠,程錦繡才不解地問,“妹妹為什麼不出面幫忙?”
“酒樓的事,我肯定會幫忙的。”杜曉瑜道:“不過剛才他們吵架的那件事,咱們不適合出面。
你也聽到了,那是乾孃擅做主張自己去跟酒樓交涉,結果沒談妥把事情給搞砸了,乾爹才會這麼生氣的。
乾爹的態度的確是兇狠了些,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讓乾孃長長記性,以後做事情之前才會先動腦子。
畢竟是鎮長夫人了,不再是以前的白頭村村婦,說話做事都得注意,稍微有點不妥當的地方就能被人揪住。
至於乾爹那邊,他本來就是新官上任,又因為這次的流水席而大受關注,連汾州知府都格外的重視,可見這次的排場會有多大,他自然也是想把事情辦得體體面面的,卻不想在乾孃這裡栽了個跟頭。
說起來,這也算是丟了他的臉面,如果剛才咱們倆出去,只會讓乾爹覺得更沒臉。
所以說,我們倆就當做沒看到那一幕,給乾爹留個面子。”
程錦繡皺眉,“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杜曉瑜挑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看我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正廳走,到的時候,丁大慶已經回來了,正跟身邊的一個小吏說著什麼。
杜曉瑜走進去,滿臉笑意,“爹,有事兒呢?”
丁大慶即便心中再窩火,也不會把情緒遷到杜曉瑜身上來,見到她,勉強露出笑容,“小丫頭忙活了這麼久,累了吧?”
“不累。”杜曉瑜道:“我是瞧著大家都挺忙的,怕是流水席的事情還沒開始聯絡酒樓,就想著來問問爹,有沒有跟李掌櫃打過招呼了,要是沒有,正巧我和錦繡姐姐要出去逛街,一會兒順便去趟酒樓把這事兒給辦了吧?”
丁大慶聽罷,與那小吏對視了一眼,他原本是想把這件事交給小吏去辦的,不過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聚緣酒樓那位掌櫃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之前能跟胡氏鬧掰,想來早就把他這位新任鎮長給記恨上了,而今就算他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