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百姓當上正王妃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寵了,她竟還容不得楚王府裡有側妃和庶妃。
除非是窮到揭不開鍋,吃了上頓要操心下頓的那種男人,否則誰不是三妻四妾。
何況自家主子是親王,又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哪怕是脾氣差了點,也有的是當官的想往楚王府塞人。
要論家世,論容貌,杜曉瑜還真沒佔多大優勢。
芸娘實在是想不通,主子為何獨獨對這位姑娘上心,在鄉下陪她耗了兩年不說,回來後還得忍著她無理取鬧。
這普天之下的男人,恐怕也就主子有這樣的耐性了。
傅涼梟面色微冷,“你最近是太閒了。”
芸娘聽罷,脊背僵了僵。
因為有些看不慣杜曉瑜的做派,她險些就忘了自己是在和誰說話。
當下反應過來,已是冷汗涔涔。
“王爺恕罪。”
傅涼梟沒應聲,隨手從壁櫃裡拿出一本書,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燈罩裡光線柔和,將寬大的車廂點綴出一層暖色,也暖了他冷峻的眉眼。
杜曉瑜之前被傅涼梟帶著從偏門出去,被一個打雜的婆子瞧見,那婆子早稟報給老太太了。
老太太臉色很難看,雖說這樁婚事已經板上釘釘,可楚王沒必要猴急成這樣吧,八字才過了一撇就想把人吃進嘴裡,他難道就沒想過,這麼做會直接毀了她那嬌嬌孫女的名聲?
“老太太,五姑娘回來了。”趙嬤嬤進來,低聲稟道。
老太太一下子站起身,滿臉焦灼,“怎麼回來的?”
趙嬤嬤不敢隱瞞,“聽說是楚王殿下親自送回來的。”
“快,快讓五丫頭來德榮堂。”要是沒破身,一切都好說,破了身,隨時都有被丟棄的可能,那丫頭氣性兒高,如若遭此對待,不定要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趙嬤嬤馬上去了海棠居。
杜曉瑜也知道,這事瞞不過去,所以回房以後沒著急睡覺,就是在等德榮堂那邊的動靜。
果不其然,趙嬤嬤沒一會兒就來了。
杜曉瑜還沒卸妝,也不需要怎麼打理妝容,直接跟著趙嬤嬤走。
到德榮堂的時候,老太太一眼見著她,熱淚就忍不住直往下滾,一把將孫女抱進懷裡,抽抽噎噎哭個不停。
杜曉瑜的心思還在傅涼梟身上,想到方才的種種,也不由得紅了眼圈。
過了好久,老太太才鬆開她,“五丫頭,你……你沒事兒吧?”
杜曉瑜伸手抹了把淚,搖頭,“孫女無礙。”
老太太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旁邊趙嬤嬤道:“姑娘也別怪我這老婆子多嘴,您跟著楚王殿下出去的事兒,老太太已經知道了,老太太不方便開口,我這老婆子便只好厚著臉皮直說了,女兒家名節大過天,雖說今兒這事沒幾個人曉得,可難保不會有人往外傳,一旦鬧開,傳到了天家的耳朵裡,可就不好聽了,姑娘本不該出去的,可既然都已經出去了,咱們再糾結那些也沒用,老太太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姑娘和楚王,到了哪一步?”
杜曉瑜聽明白了,忙搖頭,“奶奶想多了,我都還沒過門,他能對我做什麼,沒有的事兒。”
老太太見她不像在撒謊,頓時鬆口氣,“那就好。”
只要是完璧,能過得了驗身那關,那就什麼都好說。
得知孫女並沒有破身,老太太馬上讓趙嬤嬤吩咐下去,知情的那幾個,誰要敢往外面亂嚼舌根,就直接拔了她的舌根。
知情人也就幾個打雜的婆子,被老太太這麼一嚴令,誰還敢不要命亂說話,因此這事就被壓了下來。
杜程松楊氏他們全都不知情,只當杜曉瑜除夕夜的時候是身子不適,在自個屋裡休息,壓根沒出去過。
大年初一,慧遠大師在寶華殿講佛法,除了傅涼梟,所有的宮妃、皇子和公主們都去了。
傅涼梟不在楚王府,他去了榮華園,給霓裳的仙館換了一些新鮮的擺件和供果。
杜曉瑜在屋裡睡覺。
整個人蔫蔫兒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水蘇急壞了,直說要請大夫。
杜曉瑜不讓,說自己沒事兒。
“還沒事兒呢!”水蘇癟癟嘴,“江姑娘都等在外頭大半個時辰了,這要換了往常,姑娘早就打扮得精精神神出去見客了,哪還會像今日一般,都這時辰了還賴在床上。”
杜曉瑜一驚,“江姑娘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