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令龍嘯雲心寒膽喪。
龍嘯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阿飛已撲了過去。
劍光在閃動,他的腳步也和劍光同樣不穩。
但龍嘯雲只看到他的劍,轉身就逃。
阿飛踉蹌著追了過去,人還未到,已傳來一陣撲鼻的酒氣。
龍小云臉色本已變了,此刻眼睛突然一亮,悄悄用腳一勾,將龍嘯雲本來坐的椅子勾了出去,擋住了阿飛的路。
阿飛竟沒有瞧見,“噗”的,人已被椅子絆倒,平平的跌了下去,掌中劍也脫手飛出。
他竟連劍都拿不穩了!
龍嘯雲一驚一喜轉身拾劍,劍光一閃,逼住了阿飛的後腦。
但這一劍並沒有刺下去。
因為他忽然瞥見了上官金虹的臉色。
上官金虹臉色陰沉得可怕,石像般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他不動,就沒有人敢動。
龍嘯雲陪笑道:“這人竟敢在大哥面前撒野,罪已當殺!”
上官金虹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屋外有條狗,你瞧見了麼?”
龍嘯雲怔了怔,道:“好像是有一條。”
上官金虹道:“若要殺這人,還不如殺那條狗。”
龍嘯雲又怔了怔,陪笑道:“大哥說的是,這人的確連狗都不如。”
上官金虹冷冷道:“你呢?”
龍嘯雲道:“我?……”
上官金虹道:“他不如狗,你卻連他都不如,狗見了他,也不會逃的。”
龍嘯雲這次才真的呆住了。
上官金虹掃了座上的人一眼,道:“你們肯和狗拜為兄弟麼。”
大家立刻應聲道:“絕不。”
上官金虹道:“連他們都不肯,何況我……”
他眼睛忽又盯著龍嘯雲,緩緩道:“我看你和那條狗真是難兄難弟,不如就和它結為八拜之交吧。”他說出的話就是命令,但這種羞辱誰能忍受?
龍嘯雲滿頭大汗洋洋而落,吃吃道:“你……你……”
龍小云忽然走過來,拿下了他掌中的劍,緩緩道:“這主意本是晚輩出的,卻不想反而自取其辱,而且禍及家父,晚輩既無力為家父洗清此辱,本當血濺當地,以謝家父,只惜慈母在堂,猶未盡孝,不敢輕生……”
說到這裡他忽然反手一劍,將自己在手齊腕剁了下來。
大家都不禁為之聳然動容。
龍小云已疼得全身發抖,卻還是咬著牙,將斷手拾了起來,放到上官金虹面前,咬著牙道:“幫主可滿意了麼?”
上官金虹神色不變,冷冷道:“你是想以這隻手贖回你父子的兩條命?”
龍小云嘎聲道:“晚輩……”
一句話未說完,他終於支援不住,暈了過去。
龍嘯雲當然也是神色慘然,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上官金虹冷冷道:“看在你兒子的份上,你走吧,以後最好莫要讓我再見到你!”
阿飛終於站了起來。
他彷彿根本已忘了方才發生過什麼事,也沒有瞧見別的人,目光茫然轉動著,忽然發現桌上的酒壺,立刻撲了過去,一把抓在手裡。
他抓得那麼緊,好像這酒壺就是他的生命。
“叮”的一聲,酒壺卻突然被擊碎。
酒流下。
阿飛的手還是抓著酒壺的碎片,但手已在發抖。
上官金虹冷冷道:“這酒是給人喝的,你不配!”
他隨手摸出塊銀子,遠遠拋在地上,道:“你若要喝酒,自己買去。”
阿飛抬起頭,茫然望著他,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過去。
銀子就在他腳下。
他呆呆的瞧著這塊銀子,良久良久,終於慢漫的彎下腰……
上官金虹目中又閃過一絲笑意。
——他笑的時候,比不笑更殘酷。
突然間,寒光一閃。
一柄刀閃電般飛來,將這塊銀子釘在地上。
阿飛的臉一陣扭曲,抬起頭,整個人突然僵硬。
一個人站在門口,瞧著他,柔聲道:“這裡的酒比外面的好。你若要喝,我去替你倒一杯。”
桌上還有一壺酒。
這人竟真的走過去,倒了一杯,送到阿飛面前。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已停頓。
上官金虹竟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