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呢?”
瞎子冷冷道:“這裡的事本就和我們無關,我們本就是為了你來的。”
另一人厲聲道:“中原八義若不能親手取你的命,死不瞑目!”
這人滿臉麻子,用的是一長一短兩把刀,正是北派“‘陰陽刀”的唯一傳人公孫雨。
鐵傳甲忽然笑了,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而笑?
他笑得實在令人毛骨悚然,大笑道:“原來你們只不過想親手殺了我,這容易……”
他反手一掌,擊退了面前的黃衣人,身體突然向公孫雨衝了過去——對準公孫雨的刀鋒衝了過去。
公孫雨一驚,短刀已刺入了鐵傳甲的胸膛!
鐵傳甲胸膛還在往前挺,牛一般喘息著,道:“現在……我的債總可還清了吧!你們還不走?”
公孫雨的臉在扭曲,忽然狂吼一聲,拔出了刀。
鮮血雨點般濺在他胸膛上。
他吼聲突然中斷,撲地倒下,背脊上插著柄三尺花槍。
槍頭的紅纓還在不停的顫抖。
鐵傳甲也已倒下,還在重複著那句活。
我的債總算還清了……你們為何還不走。
他瞧著另一柄花槍已向他刺了下來,既不招架,也不閃避。
第七十九章 義氣的朋友
公孫雨突又在吼一聲,撲在他身上,嘎聲道:“我們一定錯了,他絕不是……”
聲音又中斷。
公孫雨背上又多了柄花槍,槍!雙槍!
槍拔起,在悽側的燈光下看來,地室中就像是迷漫著一層霧。
粉紅色的霧。
血霧!
二十六人中,已有十六人倒下。
殺戮卻仍未停止,強弱已更懸殊。
一個賣草藥的郎中身上負了六處傷,嘶聲道:“姓鐵的既已死了,我們退吧!”
他們這邊只剩下三個人還在負隅苦戰,實在已支援不住。
一人手揮利斧,一著“立劈華山”砍下,咬著牙道:“二哥,退不退?”
瞎子厲聲道:“退?中原八義要死也死在一處,誰敢再說退字,我先宰了他!”
黃衣人狂笑,道:“好,有義氣,大爺們今天就成全了你……”
他的聲音也突然中斷,一雙眼球子立刻就如死魚般凸了出來。
死一般靜寂中,只聽他喉嚨裡不停的“格格”發響。
他這口氣還沒有斷,卻已吐不出來,用盡力氣也吐不出來,只因他咽喉上不知河時已多了一柄刀。
一柄七寸長的小刀:
小李飛刀!
所有的動作突然全部停止,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盯著這柄刀!
誰也沒有看到這柄刀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卻全部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地室的人口就在角落裡。
李尋歡就在那罩站著。
但卻沒有人敢抬頭去瞧,每個人都生怕自己一抬頭,那柄追魂奪命的刀就會無影無蹤的飛過來,割斷自己的喉管,刺人自己的咽喉!
他們都是“金錢幫”最忠實、最得力的部屬,絕沒一個是膽小怕死的人,但現在他們已太累、太疲倦,看到了大多死亡,大多血腥。
這已使他們喪失了大部分勇氣,何況,“小李飛刀”在江湖人心目中已不僅是一柄刀,而是一種惡魔的化身!
現在,“小李飛刀”這囚個字更幾乎變得和“死亡”同樣意義。
也許直到現在他們才懂得死亡的真正意義。
他們同伴的屍體,就倒在他們腳下。
就在。一瞬間以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然後小李飛刀忽然來了,事先完全沒有絲毫預兆,這活生生的人忽然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的生命忽然就變得毫無意義,絕不會有人關心。
世上也絕沒有任何事能比這種突來的變化更令人恐懼!他們恐懼的也許並不是死,而是這種恐懼的本身。
那瞎子突然道:“小李探花?”
他雖然什麼瞧不見,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但卻也已感覺到李尋歡的存在,他似已嗅到了一種懾人的殺氣。
李尋歡道:“是的!”
瞎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慢慢的坐了下來。
金風白和那樵夫也跟著坐了下去,就坐在公孫雨和鐵傳甲的血泊中,可是,看他們的神情,卻像是已坐在另一個世界裡。
那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