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著血絲,掛在下巴上。
再看一身連衣裙,從純紅色,變成了一件淡黃色的裙子,只不過裙子上全都是斑斑血跡,挎著花籃的右手臂,更是被殘忍地折成了銳角。
除此之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上,到處都是斑斑的淤青和傷痕,簡直慘不忍睹。
唯一沒變的地方,就是那一籃血色的紙玫瑰。
“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天天打我?花賣不掉,又不是我的錯!討不到飯,又不是我的錯!我要找我的爸爸媽媽……嗚嗚嗚爸爸媽媽!”
小女孩居然淒厲地大哭了起來,並朝著趙夢蕾伸出了鬼爪:“嗚嗚嗚,把你的身體,借給我好麼?小姐姐,你好漂亮啊,我長大了,也應該和你一樣漂亮的!嗚嗚嗚……嘻嘻嘻……哈哈哈!”
…………
“啊啊啊啊!”趙夢蕾看著越來越近的鬼爪,嚇得尖叫起來,她有生以來,還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恐懼。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趙夢蕾尖叫著,閉著眼睛,像驅趕蚊子一樣亂舞著雙手。
“咦?我又能動了?”趙夢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個背影,一個寬闊強壯的後背,像一座山一樣,擋在她的身前,一股被人從深淵中救出的深厚安全感,瞬間蔓延全身,讓她差點淚崩。
又是他,她的英雄又在她瀕死之前來到了她身前。
小時候看童話故事,公主總在最危險的時刻,被王子拯救,長大了知道童話都是騙人的,現實殘酷得每分每秒都在嘲諷童話的天真,然後她得了抑鬱症。
可眼前這個偉岸的男人,不就是活生生的“童話”嗎?
“公主”該怎樣報答“王子”呢?
以身相許?她早就願意了呀。
她不知道自己對這位英雄的感情是不是所謂的“愛情”,因為她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什麼叫愛情。
她只知道,這股感情裡夾雜著太多的感激、仰慕以及不知道如何表達的強烈情愫。
如果世界上最熱烈的情感被稱作“愛情”的話,那麼,這就是愛情吧!
如果世界上最深厚的情感被稱作“親情”的話,那麼,這就是親情吧!
如果世界上最虔誠的情感被稱作“信仰”的話,那麼,這就是信仰吧!
…………
“小鬼。”張偉蹲下來,將裝著冷飲的塑膠袋放在地上,右手輕輕地放在了小女鬼的頭頂上,問道:“這一籃紙玫瑰,是誰給你的?”
小女鬼全身劇烈地顫抖著,像篩糠一樣,眼前這個強壯的人類她完全控制不了,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但隱隱約約地,她就是感到了一股莫大的恐懼,讓她這個亡靈,有種“會再死一萬億次”的極大恐怖。
現世報,也許就是這麼個意思剛才是趙夢蕾完全不能動彈,現在是小女鬼完全不能動彈。
頭頂上的那隻寬大的手掌,讓她覺得蓋在她頭上的不是手,而是塌下來的蒼穹!
“放心,你作惡未遂,【地獄】對你還不感興趣。”張偉在小女鬼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現在告訴我,你的紙玫瑰,是誰給的?”
“不……不知道,我……我不認識那個人,我剛死沒多久……我無法離開屍體太遠……是那個人解放了我,還給了我紙玫瑰……他說……只要賣掉玫瑰,我就能……復活了……”小女鬼顫巍巍地說了一大堆。
張偉看著花籃裡的玫瑰,就和人與鬼一樣,這玫瑰上空也懸浮著“說明字跡”:
“兇靈血花,每朵花由9只兇靈摺疊而成,可使其9尺範圍之內的普通人看見靈物,並且幫助持花之鬼奪舍,此花只開9日,所以奪舍後需於9日之內出竅,若不出,奪舍之鬼必定崩散。”
普通人類是絕對看不到鬼魂的,所以趙夢蕾能看到這個小女鬼並且和她說話,正是因為這一籃的“兇靈血花”。
張偉有很多話要問這小女孩,因為他預感到這回又有大“玩具”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玩實在可惜。
可是趙夢蕾還在身後,有些事情不適合當著她的面來做。
“滋滋!”
張偉胸口的“”字蔓延出黑色的紋路,“魔紋”一路生長,穿過腋下,一直長到左手的食指尖上,一滴漆黑的“石油”狀液體滴入了花籃。
小女孩抖得更厲害了,她感到自己的右半邊魂體,像被火燒一般灼痛,只是因為右邊的魂體離張偉的左臂很近。
“轟!”
就像給汽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