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洛一邊嘟噥,一邊把紙卷整理到箱子裡去。
“在首相給我答覆之前,我都不會再離開辦公室了。”帕札爾說道。
“我到奈巴矇住的地方去晃晃。”凱姆也隨後告辭。
奈菲莉和帕札爾決定絕不搬進布拉尼的房子。那裡曾發生過不幸,不應該再有人住進去了。目前他們還是繼續伎在法官辦公室裡,雖然大半的空間都被檔案資料佔滿了,他們也無所謂。將來若遭驅逐,他們就一起回底比斯去。
由於帕札爾喜歡在夜裡工作,因此奈菲莉總是起得比他早。她梳洗化妝過後,便替狗兒、驢子和綠猴餵食早餐。勇士的一隻腳有點發炎,她便取了極具消炎效果的尼羅河泥為它敷上。
奈菲莉把醫藥箱放到了北風的背上,北風憑藉著與生懼來的方向感,總能帶著她穿越市區的大街小巷,找到需要她幫助的病人。看過病後,患者便以裝滿各種食物的籃子作為報酬,北風馱著這些豐碩的成果,真是有說不出的滿足。在孟斐斯,貧富住家是不分割槽的,高高的樓房底下就是一間間幹磚搭砌的小屋,而寬闊的花園別墅旁的小巷,亦可見到人畜來來往往的喧鬧景象。到處充斥著怒罵聲、討價還價聲與笑聲,但奈菲莉卻沒有時間跟眾人一起談笑。這三天來,她一直在照顧一個遭夜魔侵襲而高燒不退的小女孩,雖然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小女孩的燒終於還是退了。小病人已經可以喝奶媽事先盛在一個河馬形狀的杯子裡的奶,心跳脈搏也都恢復了正常。奈菲莉在小女孩的脖子上掛了一條用花串成的項鍊,並替她戴上一付質地很輕的耳環,病人的臉上露出微笑,這就是對她最好的回饋。
當她疲憊不堪地回到家時,蘇提正在和帕札爾說話。“我去見過塔佩妮女士了,她是孟裴斯最大的紡織工廠的主管。”
“結果如何?”
“她答應幫我。”
“有什麼重要線索嗎?”
“還沒有。很多人都可能使用過這種針。”
帕札爾忽然壓低了聲音說:“蘇提,你老實說……這位塔佩妮女士漂亮嗎?”
“還不錯。”
“你們第一次的接觸真的……沒有其他?”
“塔佩妮是個獨立而熱情的女人。”
奈菲莉噴了香水之後,幫他們準備了一點飲料。
“這啤酒毫無危險。”帕札爾意有所指地說,“不過,你和塔佩妮的關係恐怕就難說了。”
“你是說豹子?這是調查的需要,她會了解的。”
蘇提親了親奈菲莉的兩頰,說道:“你們兩個別忘了我可是個英雄!”
著名的運輸富商戴尼斯最喜歡的,就是在他位於孟斐斯的豪華別墅的起居室中休憩。只見他橫躺在軟墊上,讓女僕幫他按摩,還有他的私人理髮師幫他把那圈細細的白鬍修齊。戴尼斯有一個方方的臉,體型笨重,他不斷地發號施令,不過只要他的妻子妮諾法一插手,他便會立刻閉嘴。身材豐滿、穿著入時的妮諾法,擁有夫妻二人四分之三的財產,因此在多次的爭執口角中,戴尼斯總會識時務地投降。
這天下午,兩人沒有爭吵。戴尼斯板著一張臉,就連妮諾法激動地咒罵稅務局、抱怨天熱與蒼蠅,他也都無動於衷。
當僕人帶牙醫喀達希進屋後,戴尼斯才站起來擁抱他。
“帕札爾回來了。”牙醫說了這麼一旬,臉色陰沉得可怕。
喀達希的眼角總是溼溼的,額頭很低,雙頰高高隆起。他習慣性地搓著因為血液迴圈不良而發紅的手,鼻樑上也暴起了幾條青筋。他滿頭的白髮蓬鬆雜亂,似乎十分焦躁不安。
他和友人戴尼斯都曾經遭受帕札爾的懷疑與攻擊,只不過最後都因為證據不足而無法定他們的罪。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公告了帕札爾的死訊了?”
“你冷靜點。”戴尼斯安撫道,“他是回來了,但他再也不敢採取任何對我們不利的行動。這段時間的監禁已經使他身心懼疲”你知道什麼?這個小法官個性很頑強,他一定會報仇的。“妮諾法反駁的同時,一面用湯匙挖了點香脂抹臉,湯匙柄的造型是一個橫臥著、雙手被綁在身後的黑人。
“我才不怕他。”
“因為你根本就是瞎了眼,死性不敢!”面對妻子毫不留情的痛罵,戴尼斯似乎習以為常了,也不動怒。“以你在朝中的地位,剛好可以替我們監視帕札爾的詭計。”
妮諾法以十足的衝勁帶領手底下的一班代理商,專門負責將埃及的產品販售到國外,並同時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