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在她的地方,一樣工具、一塊布都不能偷,否則一被抓到就是嚴刑伺候。她以為只有嚴刑峻罰才能時時維持一定的工作品質。
忽然,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戴尼斯……你想做什麼?”塔佩妮問。
戴尼斯關上了身後的門。他緊繃著臉,龐大笨拙的身軀緩緩向前移動。塔佩妮見他不作聲,又問:“你不是說我們不應該再見了?”
“不錯。”
“你錯了。我可不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你也錯了,我可不是那種可以受人勒索的名人。”
“你不屈服,我就毀了你的名聲。”
“我妻子剛剛出了意外,若非神明眷顧她已經死了。”
“這起意外改變不了我跟她的協定。”
“她跟你根本沒有什麼協定。”
戴尼斯猛然反手掐任了塔佩妮的脖子,然後把她壓靠在牆上,威脅道:“你要是再繼續騷擾我,下一個發生意外的就是你。我最痛恨你這種手段,跟我來這套,你是註定要失敗的。別再找我妻子麻煩,也把我們的會面忘了吧。你若還想多活幾年。就安分一點。再見了。”
他鬆開手後,塔佩妮連連喘了幾口大氣。
自從凱姆問過話之後,蘇提就擔心他派人跟蹤。那個努比亞警察的警告可不能等閒視之,萬一真被他逮著了,連帕札爾也救不了自己的。
幸好豹子的嫌疑已經洗清了,不過他們還是得瞞著凱姆偷偷地離開孟斐斯。想盡情享受這批可觀的寶藏並不容易,非得有門道不可,因此蘇提找上了幾個專門替人處理並窩藏贓物的人,他們經營的規模還都不小。不過他當然沒有洩漏秘密,只說有一大批貨需要長途運送。
他覺得短腿倒是可以合作的物件,他既不多問,又爽快地就答應提供強健的驢子、肉乾與水袋到他所選定的地點。千里迢迢把金子從洞穴運回大城裡來藏匿,還要用金子買一棟豪華別墅。過奢華的生活,這需要冒多麼大的風險啊?可是蘇提卻興致勃勃地想賭賭運氣。眼看財富在望了,幸運之神應該不會離棄他吧。
再過三天,豹子和他就要出發前往愛利芬工了。短腿給了他一塊木板,只要循著木板上的指示前往一個陌生的村落,他們便能獲得牲畜和所需物資。然後,他們再從洞穴中取出部分金子,帶回孟斐斯,也許能在某個希臘人、利比亞人與敘利亞人交易熱絡的黑市中完成買賣。這黃澄澄的金子不但價格高,市面上更極為搶手,蘇提相信一定能找到買主的。
這種事若是敗露,就算不死也得關一輩子。但他若能擁有這埃及最寶貴的物事,他不就能擺筵席。請帕札爾與奈菲莉當座上貴賓了?到時候。他還耍將所有財物一把火燒了,好讓火焰上達天庭告知眾神,使人神盡歡。
首相滿臉倦容,聲間沙啞地說:“帕札爾法官,我找你是希望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犯了什麼錯嗎?”
“你對大赦令不滿,又何必到處張揚,你也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
“我若保持緘默就是欺騙。”
“你知道你這樣做過於輕率嗎?”
“你難道沒有向法老表明反對的立場?”
“我是個老首相,而你是個年輕的法官。”
“我只是區裡的小法官,我的想法又怎麼會冒犯君王呢?”
“你曾經是門殿長老,要懂得內斂。”
“我下回的任命是否會以我的沉默為準則?”
“你很聰明,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一個懷疑法律的法官還有資格當執法人嗎?”
“這樣的話,我願意放棄這個職務。”
“這可是你的生命動力啊,帕札爾。”
“我承認這樣的傷口將無法癒合,但總好過當個虛偽的人。”
“你太過於嚴苛了。”首相搖搖頭。
“這句話出自你的口中倒是一種讚美。”
“我一向不喜歡謅媚奉承,但我以為國家需要你。”
“為了忠於理想,我希望能找回金字塔時期的埃及,那個屬於底比斯高峰的埃及,那個正義光芒不朽的埃及。在那裡沒有太赦。我若是錯了,就讓司法捨棄我繼續前進吧。”
“你好啊,蘇提。”
蘇提放下盛滿了新鮮啤酒的杯子,訝然高呼:“塔佩妮!”
“我找你找得好苦。這個餐館這麼髒,你卻好像很喜歡。”
“你好嗎?”蘇提尷尬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