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了?”
“酋長正在問他話。”
蘇提跳上了較健壯的那匹馬,然後牽起了另一匹馬的粗糙韁繩,這兩名傷者只有自求多福了。
兩匹馬走進了一條兩旁佈滿碎石子的小徑,路也越來越險峻,它們鼻孔粗粗地噴著氣,鬃毛上滿是汗珠,最後終於到達了巨大石塊遍佈的山頂。
此地的地形相當險惡,在燒黑的巨巖之間有一個個凹洞,洞內流沙飛旋,就像是地獄裡用來懲治惡人的鍋爐一樣。
陡坡底下便是遊人搭營之處了。其中,位於正中央,最高最華麗的帳篷應該就是酋長的住處。馬和羊都關在圍欄內。只有兩個哨兵戒備著營區,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蘇提耐心地等著天黑。這些貝都英人專事燒殺擄掠,根本不值得尊重。蘇提一寸一寸靜悄悄地爬行,直到接近南側的哨兵時,他才起身往哨兵的頸椎用力一擊。風沙遊人本來就是遊走於沙漠隨時伺機劫掠的人,因此留在營區的人不多。蘇提潛入後找到了酋長的帳篷,也不多想便由橢圓形的門衝了進去。
他全身緊繃、專心一致,渾身的勁兒在任何瞬間都可能爆發。
怎知蘇提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貝都英酋長躺在一些軟墊上,正聚精會神地聽著盤坐在一旁的帕札爾說話。帕札爾的行動似乎並不受限。
酋長見到來人馬上站起身來,蘇提也朝他外了過去。
“別殺他。”帕札爾連忙制止,“我們已經有點共識了。”
蘇提便將酋長按在軟墊上,聽帕札爾解釋:“我向酋長詢問他的生活方式,我想讓他明白他這樣是不對的。他對於我寧死不當奴隸感到驚訝。於是他想知道我們司法的運作情形,還有”等他對你沒有興趣了,他就會把你綁在馬尾上,讓馬拖著你跑過又尖又利的碎石地面。“”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怎麼可能找不到你?”蘇提將酋長綁住,並塞住他的嘴,催促道:“我們快走吧,山頂上有兩匹馬等著呢。”
“有什麼用?我又不能回埃及。”帕札爾顯出些許的落寞。
“跟我來就是了,別再多說廢話。”
“我撐不過去的。”
“想想你已經被改判無罪,還有奈菲莉正焦急地等著你,你就撐得過去了。”
第七章
門殿長老沒有勇氣面對帕札爾法官,低著頭帶著疲累的聲音說:“你自由了。”
長老以為帕札爾一定會厲聲譴責,甚至依循法律途徑控告他,但帕札爾只是定定地注視他,他只得接著說:“當然了,控訴已經撤銷,至於其他的事,請你再耐心等等……我會盡快讓你復職的。”
“警察總長怎麼說?”
“他也要向你致歉,我們兩人都被瞞騙了……”
“奈巴蒙呢?”
“御醫長並非真的有罪,只不過是行政上的疏失罷了……親愛的帕札爾,這一連串事件很不幸地湊在一起,才會使你蒙受不自之冤,如果你要提出告訴……”
“我考慮考慮。”
“有時候做人要寬厚一點……”
“請你立刻讓我復職。”
奈菲莉湛藍的眼睛仿如從天國的黃金山脈中挖掘出來的兩顆寶石,頸間掛著的是那條可以驅魔避邪的綠松石項鍊。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亞麻洋裝,整個人看起來更高挑了。
帕札爾走向她,一靠近便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她光滑如緞的肌膚散發著蓮花與榮莉的清香。他擁她人懷,兩個人緊緊摟抱了好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這個樣子,你還愛我嗎?”他終於冒出了這麼一句。
她往後退了一步,好好地看看他。
他既驕傲又熱情,嚴峻但有點瘋狂,年紀不大但顯老,沒有俊美的外表,內心脆弱卻又堅強。若有人以為他不堪一擊,可就大錯特錯了。儘管他外表嚴肅,寬寬的額頭顯得莊嚴,性格剛正不阿,但是他知道幸福的真諦。
“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了。”
他深為感動,再度緊緊摟住她。他覺得生命有了新的滋昧,因而全身充滿了力量,猶如澎湃洶湧的尼羅河。然而,這樣的生命卻與死亡離得那麼近,帕札爾和奈菲莉手牽著手,在這巨大的薩卡拉墓地中緩步前進。他們想立即到被謀殺的恩師布拉尼的墳上默禱,畢竟曾經將醫學秘密傳授給奈菲莉的是他,鼓勵帕札爾履行天職的也是他呀。
他們走進了製造木乃伊的工作室,襲伊正坐在地上,背靠著白色石灰牆,吃著豬肉加扁豆。其實在這麼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