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裡就被魚掌門和水姑娘拉上來了。”
師父四處張望,“奇怪,這無緣無故的怎麼驚了馬?”
江辰一轉身指著四個小廝怒斥道:“你們怎麼回事,四個人都看不好馬車?”
我這是第一回見江辰發脾氣,有點意外。他平素其實脾氣還算不錯,只是喜歡和我置置氣,印象中還真是從沒見他發過脾氣。
我忙道:“當時馬突然受驚,我坐在馬車上都沒發現是怎麼回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又沒練過功夫,那裡跑的過馬?”
江辰緊緊握著我的手,默然片刻,氣順了些,對魚慕溪道:“魚掌門,水姑娘多謝二位相助,如今天冷,先去醉思樓裡換換衣服吧。我再派人另尋馬車來。”
於是,我們又折回到醉思樓的樓後。江辰找到鴇娘,給了她五兩銀子。老鴇喜笑顏開的接下銀子,將我們幾個落湯雞般的女人領到一處廂房,送來幾件嶄新的衣服讓我們更換。
即將入秋,夜晚已有寒意,溼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我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匆匆脫下溼衣服,然後抬手去拿乾衣換。
魚慕溪正好也伸手來取衣服,我目光隨意一掃,發現魚慕溪的肩頭,有朵小小的紅梅!
緋紅色的梅花刺在如雪肌膚上,十分醒目亮眼,紅豔豔的好看之極,冰清玉潔中帶著一種溫香軟玉活色生香的誘惑。
她挑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仔細繫好帶子,順手撫平衣衫上的褶皺。看得出,她是個極講究細緻的女子。
那朵紅梅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讓我心裡一動,這個畫面怎麼這麼熟悉?好似在那裡見過?
燭光下,她額頭光潔如玉,而一雙眼睛亮晶晶波光瀲灩,顯然是個妙齡女子。()()我覺得很奇怪,她為何一直蒙著面紗呢?
換好衣服,我們四人從廂房裡出來。
師父道:“江辰去找馬車了。魚掌門,天色已晚,不如先和我們迴歸雲山莊吧?”
“多謝石掌門。我已經在京悅客棧定了客房,這次來京還有件私事,等辦完了,我再去歸雲山莊給戚夫人請安。”
我想起來了,上回在山蔭別院,她遇見江辰,曾問候過戚夫人,想來她和戚夫人是認識。
魚慕溪道:“石掌門,雲姑娘,我們先告辭了。”
我感激不盡送走她們。
不大工夫,江辰從醉思樓另找了一輛馬車過來。
我和小荷包剛坐上馬車,有個小廝牽了一匹馬過來,對江辰稟告:“少爺,小人剛才找到這匹馬,屁股上被人釘了一枚暗器。那一匹馬不知跑到了何處,少爺先回去,小人在這附近繼續找。”
江辰就著馬燈對著那匹馬屁股照了照,對師父道:“好像是中了流星鏢。”
師父蹙眉半天,低聲道:“她好像不會使暗器。”
我心裡一動!從下午就在歸雲山莊裡傳出風聲,師父要來秦淮河逍遙享樂一番,方才馬車突然離奇失控,是不是我娘生了氣,派手下人做,想懲戒一下師父?我越想越覺得有點像。可惜,我和小荷包坐在車裡,什麼也沒看見。馬到底是怎麼受驚,更是一概不知。更別提現場發現什麼人了。除了魚慕溪和水慕雲。我心裡一怔,莫非,她們是母親派來人?此念一生,我立刻覺得是匪夷所思胡思亂想,這怎麼可能?
坐上馬車晃盪了一會,我才猛然想起來魚慕溪肩頭那朵梅花為何眼熟了!
那一次,戚夫人將梅蘭竹菊四位丫鬟叫到我房裡,脫下外衫讓我看守宮砂時候,蘭兒小竹小菊肩頭都有和名字呼應刺青,唯有梅兒姑娘,肩頭什麼都沒有。而今日魚慕溪,居然肩頭也有一個這樣刺青,而她,又和戚夫人認識,這是巧合,還是別?
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問江辰:“你家梅蘭竹菊,四位姑娘,肩頭都有刺青,你知道不知道?”
江辰瞪著眼睛瞅著我半晌不吭,貌似不悅。
我對他不悅有點莫名其妙,又問了一遍。
江辰氣哼哼看著我,咬牙道:“你還是不信我?”
我怔了怔,“啊,我,我沒不信你啊。我問這個有什麼不妥嗎?”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不、妥!很、不、妥!”
我眨眨眼睛,不解,“那裡不妥了?”
他使勁瞪著我,恨不得咬我一口樣子,我縮了縮脖子,幹嘛這麼兇?
“她們是女子,我怎麼知道她們身上有什麼!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還一問就是四個人,你,當我是什麼品行?你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