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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候的人照相都不笑的,板著一張臉,打麻將輸了哇?我笑了笑沒回答他,從照片上我能感覺到這個家族長幼等級的森嚴,而且從站位看來,三爺和三姨太站在一起,似乎早有預料了。鄧大叔說,這張照片,動盪這麼多年都一直儲存了下來,我大爺爺說的,這才真正是個家。

說到這裡他突然有黯然了,畢竟過去是回不去的,時代造成的各種問題我和胡宗仁就算不是外人也沒辦法去指手畫腳。聽完鄧大叔家族的這段充滿舊時代氣息的故事後,胡宗仁對鄧大叔說,叔叔,麻煩你這就帶我們到當初葬下你嫡奶奶的地方去吧。這廝,搶了我的臺詞。

由於是挖豎坑活埋的,也就是說填土的時候三姨太和那兩個長工都沒死,而站著死本身是非常不祥的,意在於詛咒他們來世要做牛做馬,因為牛和馬站了一輩子,到死的時候都還會躺下,這也確實夠缺德了,這麼一來我算是比較理解為什麼這三人會變成棒老二了。鄧大叔說,他只知道一個大概位置,這麼多年都被家規嚴令不許祭拜三姨太,直到後來的人想開了想要找這座墳卻找不到了。胡宗仁對鄧大叔說,沒關係,只要有個大概的位置就行,我這位弟兄可以找到。

於是鄧大叔也騎上了自己的摩托車,我們四個人分乘兩輛摩托車,我終於不用忍受胡宗仁的小動作了,這種待遇還是讓給鄧大叔吧。在路過鄧阿姨家的時候,我對鄧阿姨說,讓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待會如果意識恢復了,第一時間給胡宗仁打電話,接著又是一路顛簸,到了沒路可走的地方停車,鄧大叔一邊在前邊揮舞著砍刀斬斷路上的樹枝荊棘,一邊帶我們繞到陰坡上。繼續走了一陣後鄧大叔遠遠對照了下對面的山頭,然後說,大概就是這一帶了,具體位置我也找不著。

胡宗仁問鄧大叔借了砍刀,在我前面砍著那些荊棘,我則跟在後邊端著羅盤檢視。找了足足有接近兩個小時才找到。如果用羅盤,我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墳,完全看不出,常年雨水沖刷早已讓地面變得平坦。胡宗仁問我確定是這兒了嗎?我說是,除非他們鄧家還活埋過別的人。其實我是開玩笑的,羅盤上的反應和起初在姑娘父親墳前找到的一模一樣。胡宗仁說那好,這就開始吧,胡宗仁把周圍雜亂的枯枝全部砍掉,因為我們不想引發山火,接著他把自己的麻袋攤開放在地上,再鋪上三疊同樣數量的錢紙,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三個坑究竟誰是誰,所以也就一併處理了。

胡宗仁點香點燭,手裡拿著剛剛引燃的錢紙在我先前告訴他的三個點上,分別隔空畫了三個圓圈,意思大概是幾十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你們燒紙,今後再不用跟別人爭奪了,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畫圈實際上是“畫地為牢”的意思,是給一個範圍,讓它們自己進來。接著胡宗仁唸咒送魂,燒掉了三堆錢紙以後,胡宗仁把燒盡的紙灰統統收進了八卦袋,接著繫好袋子的繩索。

就在這個時候,鄧阿姨打來電話,語氣裡全是驚喜,說女兒醒了。胡宗仁說那好,勞煩你準備下酬金,我們收了錢就走了。

在鄧阿姨家門口,他們執意要求我們留下來吃了晚飯才走,否則就不給錢,搞得胡宗仁快發脾氣了,但是看在人家這麼熱情的份上,我們還是留下來吃了頓晚飯。在鄧阿姨家和鄧師傅與鄧大叔辭別以後,我們就開車準備下山。鄧大叔在臨走前拍下車窗對胡宗仁說,今後常來玩啊,語氣曖昧,不知道是不是胡宗仁坐他車的時候,對他做過些什麼。胡宗仁對鄧大叔說,你別忘了我教你唱的歌,你們鄧家的歌你可要傳遍全村啊。

事後我問胡宗仁,什麼歌啊?他說就是電視裡的那個歌啊。我說怎麼唱的?他說鄧!鄧鄧鄧鄧!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連夜趕回重慶的路上,我問胡宗仁,你八卦袋到底收過多少亡魂你算過嗎?他說沒仔細算,有多少死人和他有緣分,這袋子裡就有它們的一分位置。我又問胡宗仁,那你在他們周天戾氣消除後,又何去何從?胡宗仁笑著跟我說,你知道道家重風水嘛,這些亡魂就變成風,變成水,如此迴圈,四處停留,那不才是最自在的地方嗎?

車開到合川準備上高速路的時候,我發現沒油了。於是從胡宗仁的酬金裡強行搶來了幾百塊錢,在路上第一個服務站加油。從加油站離開後沒多久,胡宗仁突然關掉我放著的音樂,我正打算問他你哪根筋不對你不知道我開夜車不聽歌會打瞌睡嗎的時候,胡宗仁突然拍了拍我的手臂說:

“我們好像讓人給跟蹤了。”

第八十三章。【案十四】深夜尾隨

一開始我還以為胡宗仁是在開玩笑,這又不是在拍警匪片,哪來那麼多跟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