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泓朝元槿示意了下。兩人就一起向徐太妃行禮道別。
誰知轉身走了沒幾步,藺君泓被徐太妃給叫住了。
藺君泓示意元槿先走。
元槿也爭優此意。
徐太妃既是沒想搭理她,她也不會過去自討沒趣就是了。
她正打算去御花園走一走,順便等著藺君泓一起回去,卻聽藺君泓說道:“槿兒她對宮裡不熟悉。不知道皇叔有沒有空,幫我給她帶帶路?”
雖然說是帶路,但他這樣一說,元槿和藺時謙就都反應過來。
藺君泓是怕他不在的時候,藺天語會尋元槿的麻煩。故而特意問藺時謙有沒有空幫忙護她一會兒。
藺時謙笑道:“自是有空。不過我要先去皇上那裡探望一下。很快就好。不如讓端王妃與我同去?”
藺君泓想了想,去病入膏肓的皇上那裡,總好過於讓元槿遇到藺天語或者是太后,故而笑著與定北王道:“那就麻煩皇叔了。”
藺時謙灑然一笑,也不多言,當即朝著元槿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與她一同往皇上的寢宮行去。
元槿知曉騰騰留在藺君泓那裡跟著他一同去徐太妃處的話,怕是多有不便。因此她將騰騰抱在了懷裡,跟著藺時謙一路往前行。
藺時謙不時的回頭看她一眼,而後又四顧望了望。半晌後,終是問道:“你那貓兒呢?怎的還不回來?”
元槿苦笑了下,說道:“怕是在外頭迷路了吧。等會兒若是還沒回來的話,王爺和我再去尋一尋它。”
藺時謙點了點頭,這便不再多言。
元槿緊隨在藺時謙的身後。
藺時謙步入皇帝寢殿的時候,所有的宮人都自動退了出去。
只因定北王藺時謙每日來尋皇上的時候,都是要談論朝中大事。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資格留下來聽。
藺時謙未曾讓元槿也跟著出去。
他看了看外間,指了門口不遠處的一張椅子,示意她坐在那裡。
元槿本打算一起到外面等著。不過看到他這般示意後,思量再三,她打算依著他的主意留在寢殿外間。
說起來,女孩兒嘛,終究還是愛漂亮的。
烈日之下,那些宮人俱都退在了寢殿外的院子裡。
而她不想跟著那些人一起經受太陽的烤炙,生怕曬得太黑了不好恢復。畢竟這個時候沒有好的防曬措施,而且曬了之後,也沒有什麼好的彌補辦法,只能提前預防著,才能讓自己少遭一些罪了。
左右這也是藺時謙的主意,她索性順了他的意思選擇留在外間。
藺時謙看到了她的選擇,微微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只給她了個安撫的眼神讓她稍等片刻,他便進了屋子裡,並輕掩上了房門。
元槿發現那屋門掩的並不算太嚴。最起碼,離得最近的她,還是能透過門縫看到裡面的一些情形的。
比如那角落裡放置的藥壺。
再比如,藥壺旁邊的七八個藥碗。
即便心裡再好奇,元槿也硬生生的收回了視線,坐正了身子,垂眸望向懷裡的騰騰,半點也不挪開視線。
初時屋裡的聲音都是低聲細語,元槿聽不不甚清,也沒打算去聽。就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可是不多說,裡面的聲音開始大了一些。爭辯聲裡隱隱摻雜著爭執聲,越來越高。
只不過這個“高”,是相對於之前的低語而言。在這邊聽起來,還是比平常人的正常說話聲要小上一些。
這樣的聲量下,即便元槿不刻意去聽,話語聲也是自己鑽進了她的耳中。
“皇叔,你千、千萬要幫、幫我這、這個忙。”
皇帝藺君淙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著還有點含糊不清。只是,並非被人打斷的那種斷續,而是說話時候無法喘息、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感覺。
元槿的視線微微挪移了下,暗暗驚疑。
皇上的身子居然差成了這樣麼……
好似連說話都困難了許多,那其他的事情,想必做起來更為困難了。
也難怪急召定北王回京監國了。
元槿心下微沉,忙穩住心神,再不敢挪開半分視線。
定北王藺時謙說了什麼,她沒有刻意去聽,因此那些細微的聲音並未進入她的腦海。
不過,沒有多久,藺君淙的聲音復又激動起來。
剛開始他支支吾吾說了些事情,都是和朝中相關之事。
元槿額上冒著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