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的太監在被拷打之下供出了主謀是五皇子鳳旋夜。

隨即，又在旋明閣鳳旋夜的枕頭底下搜出了裝有奪魂的藥瓶。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後來鳳旋夜見事情敗露，親口承認此事是他所為。

然後，發生了很多事，鳳旋夜不甘被抓，寧願跳下山崖……

“不可能，不，我不信。”我一個勁的搖頭，我不相信此事是旋夜哥哥做的，我覺得事有蹊蹺。可是，具鳳驍睿交代，旋夜哥哥自己親口承認了啊～

若不是他做的，那他又為什麼要承認？

難道，真的是旋夜哥哥要害老皇帝，企圖謀篡帝位？

我把頭埋在小睿睿軟軟的胸口，多少年了，他身上仍有那種甜甜的屬於小孩子的香味。

頭好痛～我真的想不明白了。

小睿睿該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當上太子的吧。

次日大早，我沒敢多做停留，就急急的去見了老皇帝。我還真害怕他會突然一下子嚥氣兒，畢竟是我這輩子的爹，我還是要去見他最後一面的。

大殿裡靜悄悄的，我一步步走近，床上躺著的人的輪廓變得清晰。他閉眼睡著，臉上星羅溝壑，就是一風燭殘年的老人。

去年的他雖是病體，但周身難掩霸王之氣，而今年的他，只能惹人嘆息。

我在他床前站定，默默的望著他。

我不知道該不該喚醒他，或是該與他說些什麼。

我的腦海裡閃過兒時我在他懷中撒嬌，他縱容我寵溺我的一幕幕情景；又閃過後來他對我說，他要用我的幸福去換取他的一統天下。

他是愛我的，但是，他是皇帝。皇帝是沒有單純的情感的啊～

其實我不該恨他，我應該恨為什麼我這輩子要生在帝王之家。

帝王家的兒女，不管你心之所向，都註定了複雜。

不知何時，榻上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目光仍然如炬。

“雅兒，朕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咳～”老皇帝一聲咳嗽，沙啞的嗓音聽得我有些難過。

我點頭，“是，父王。兒臣回來了。”回來見您老人家最後一面。

老皇帝一嘆，“朕本來早就該嚥氣了。朕之所以憋著這口氣，就是為了再見你最後一面。朕的雅兒。”說著，老皇帝衝我招手，“雅兒，來，到父王身邊兒來。”

我走了過去，坐下，他握住了我的手，“朕的雅兒啊，朕對不起你。朕只想著要統一天下，卻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讓你去暮國，受苦了……”

第九十五章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我搖頭，“還好。”

老皇帝繼續道，“想當初朕讓你攪亂暮國的水，你說你沒有那個能耐。可如今，暮國的水卻還是混了。”

我失笑，這老皇帝，都病成這樣了還要盯著人家暮國不放。不過，他倒是說對了，暮國的水還是混了。

縱使我不甚有意，仍然混了。

“恆王死了，皇帝又終日惶惶。在這等情形之下，其實朝國要趁虛而入勝算很大，朕必能成就大業。但是，咳咳，”老皇帝又咳了兩聲，“時不與我，天意如此啊～”

我替他沾去剛才咳嗽時帶出的血絲，不語。

老皇帝看著我的動作，又是一聲嘆，“雅兒，若你是朕的兒子，朕的帝位必是你的。可惜，你是女兒身～”

我沒有接他的話，“父王，真的是五哥給你下的毒麼？你對這件事是個什麼看法。兒臣想知道。”

聽了我的話，老皇帝沉默了，我一直注視著他，只見他搖了搖頭，說出的話似是而非。“有些事情是永遠也理不清楚的。朕不怪夜兒，誰也不怪。”

……

我默默的替老皇帝蓋好了被子，眼裡掉下了一滴淚。既是無聲，又是悲涼。

老皇帝就這麼去了。

臨走前，他交給了我一樣萬分沉重的東西。

朝國的玉璽！

然後他笑說，他現在真的是一身輕鬆了，他要去地府尋求我孃的足跡，他要跟她在一起。

他對我說，“此物你且收好，不到萬不得已時切勿使之現身。

他日一來它可以作為你的護身符；二來，有玉璽者，才是真正的帝王！

這是朕欠你孃的。”

我不明白他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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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臂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