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箇中國的女孩,我給了她3百英鎊。”
“你很喜歡她?”墨曉艱澀的問。
“不,她說她急需錢回中國,下午兩點跟別人相親。”顧準一本正經的說。
“你還真會編故事……”墨曉笑著將電話扔在桌子上:“你在哪裡讀的大學?”
“倫敦,那是真的。”
“很美吧?我沒出過國。”
“還好,跟別的城市沒有什麼區別。”
“下次帶你去西安,那裡很安逸,身處內陸,很溫暖,春天風不像這裡這麼大,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喝碗熱湯配兩個饃餅,得了閒去古城區轉一轉,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陽光下墨曉的話說的很慢,他在回憶,顧準在看他。所以墨曉的電話在桌子上震起來的時候,兩人均一個激靈。
“好,太可惜了,下次,好。”
“又吹了?”顧準笑著哭起來。
“你哭什麼,該替她開心。她前男友湊出了五十萬,她不用再相親,可以結婚了。”
“你相的人真奇怪。”
“你接觸的人都是那種不缺錢的,這世上缺錢的人都是這麼過,有了今天沒明天,分分都要算的清楚,那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
“這麼說是我狹隘了。”
“沒,這世上不求錢的姑娘也有,咱們等等看,都說好的在後面,我對六點的那位充滿了信心。”
“那咱們先吃飯。”顧準開始擦眼淚。
“嗯,魚頭湯。”
“好。”
兩人吃飽喝足等待晚上的相親,顧準覺得辭工之後時間似乎過的很慢,以前上班的時候看報表。理專案,處理雜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如今僅僅是消磨時間,卻覺得怎麼都消磨不完。
天生勞碌命。老家那個小侄子如果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這樣老氣橫秋的說。
墨曉真的選了一個什麼都有,人卻很少的商場,兩個人轉了轉攝影器材和山地運動店,墨曉跟他詳細描述了一下他以後的工作規劃,顧準聽著他說話,似乎想得到他死去之後墨曉後幾十年的生活。晚上六點的時候,顧準含笑看著一臉無所謂的墨曉:
“看來不止165的姑娘喜歡遲到。”
“嗯,我運氣實在不算好。”墨曉揚了揚手裡的票:“咱們去看。”
(二十一)
他們大概是最先來的,兩個人坐在九排的最裡側,看著情侶們進場,女孩子捧著爆米花,男孩子摟著愛人的肩膀。
燈光暗下來,綠底紅框裡盤著一條金色的龍,電影開始了。
“一會那個姑娘給你打電話怎麼辦?”開場五分鐘,顧準靠在墨曉耳邊悄聲問。
“不會的。”墨曉在他耳旁說:“你覺得今天的相親怎麼樣?”
“除了沒看到姑娘,其他都很好。”隨著吐字,墨曉的嘴唇不斷的輕觸顧準的耳垂。顧準暗笑:這是他安排這一整天相親的目的?
“今年過年還相親嗎?”墨曉問。
“應該不會,以前相親也是因為推不掉,我爸過了六十歲之後一改嚴肅,很纏人。”
“我還以為是那些姑娘纏人。”
“間或也有,不過我有絕招對付她們,可惜那招對付我爸不好用。”
“什麼招式?”
“你不怕?”
“我怕什麼。”
顧準認真的看著墨曉,他在笑,眼神卻緊張的等待著自己的答案,兩個三十歲的男人還要玩你進我退的遊戲嗎?
螢幕上匪徒搶劫了師爺,螢幕下顧準握緊墨曉冰涼的手親了親他的嘴唇。
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顧準控制著自己想一直親下去的衝動,耐著性子問:
“我喜歡男人,害怕嗎?”
墨曉笑著捏住了他的下巴:“河豚會怕一顆核桃?”
“是我多慮了。”
顧准將墨曉抓的更緊,不斷加深之前的動作,電影聲和爆笑聲慢慢遠去,墨曉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充斥著顧準的世界,更衣室裡他的背影,現在唇齒間的莽撞,他很懊惱,為什麼自己沒有在那個時候將他拉回臥室,而是配合他完成今天的“相親”。
“我們回家?”又一次不小心撞到牙齒後,顧準抵著墨曉的額頭,意猶未盡的親吻他的眼瞼,撫摸著他腰間的傷疤。
“好。”墨曉暈陶陶的磨蹭著他的下巴。
歸家的路程似乎很漫長。兩人筆直的坐在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