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哦,也沒什麼意思。”許老頭漫不經心地回,“我就是之前恰好碰到冬生他們兄弟仨,好像聽他那個大表弟說,這次進城是專程帶他弟去望春樓開葷的。兄弟三人現在肯定在望春樓了。對了,冬生還讓我給你捎話,晚上一個人在家,可別忘了閂門……”
秦珠玉已經聽不進許老頭後面的,牙一咬,握著拳頭就朝街外跑去。
這是座小城,望春樓是唯一一座青樓,秦珠玉自然是知道的,況且離他們住的街也不算太遠,跑了小半個時辰就到。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但望春樓所在的街,卻是燈火輝煌,尤其是這座堂皇的青樓,紅色燈籠高高掛起,染著紅唇的青樓女,站在門口妖媚萬分,熱情地攬客。
秦珠玉恨恨地看著眼前的樓宇,腹誹了冬生三人不知多少遍“下流胚”。
想著冬生在這屋內,此時此刻可能和某個青樓女子翻雲覆雨,她就渾身不快活,恨不得馬上把他揪出來。
這樣想著,她人也已經行動,朝著望春樓的大門,便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
只是……
片刻之後,兩個彪形大漢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扔了出來,一個裝扮豔麗的老鴇,揮著手絹,衝她笑道:“姑娘,這裡可不是姑娘家來的地方,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秦珠玉摸著被摔疼的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惡聲惡氣回她:“我是來找人的。”
老鴇瞭然地點點頭:“我明白,來我們望春樓的姑娘不是賣身的就是來找人的,而且找人的通常都是來找她們出來偷腥的相公。你們要修理相公我當然沒意見,不過可不能在我望春樓。姑娘,你還是等相公回了家,再慢慢修理他吧。”
“我又不是來找相公的。”秦珠玉氣呼呼地反駁。
老鴇見她似乎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懶得與她多說,只是揮揮手:“姑娘,你趕緊回家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說著,便諂媚著臉,去拉來往的男子。
秦珠玉看了眼燈火高照的樓,又看了眼站在大門口,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心不甘情不願地準備離開。
只是才走了幾步,她忽然靈機一動,再轉頭看了一眼那兩層的木樓。觀察了下情況,趁人不注意,溜到了望春樓的後方。
這樓有窗有欞,要爬上二樓並不難。
秦珠玉朝手上吐了口唾沫,像只輕盈的貓一樣,竟然很輕鬆地就爬上了二樓。雖然有響動,可大概望春樓大廳裡,正歌舞昇平,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樑上君子。
爬到二樓一間房窗外,秦珠玉輕輕掀開沒有關嚴實的窗戶。裡面隱隱傳來女人的嬌媚呻/吟。這聲音實在太過曖昧淫靡,讓她面上一紅,心裡一虛,差點腳下打滑掉下去,顧不得太多,她乾脆用力開窗,翻身滾了進去。
碰的一聲,讓裡面床上辦事的人驟然停止。
秦珠玉摸了摸被撞得發暈的頭,站起身一看,對面床上,一個酥胸半裸的女子,正目瞪口呆地望著她,隨後便發出一聲驚叫。
“你……你是誰?”床上的男子比驚叫的女人也好不了太多,哆哆嗦嗦開口,又慌張套上衣服跌跌撞撞下床。
待到看清來人,秦珠玉和男子俱是一驚,雙雙指著對方,聲音拖得老長:“是你——”
最後還是秦珠玉先反應過來,呸了一聲,衝上前揪住那男子的頭髮,惡狠狠道:“好個色胚,叫你小小年紀就來□!快告訴我你表哥在哪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冬生那位被兄長帶來青樓開葷的表弟二強,他哪裡想到會發生這等事——表哥的姘頭竟然從天而降,打斷他的好事。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本就緊張得要死,才剛剛進入狀態,就生硬硬被打斷,身下那好兄弟被嚇得夠嗆,立刻洩了氣,怕是以後昂首做人都有困難。他怨她都來不及,不想這女人竟然還惡人先告狀,凶神惡煞地打他。
二強奮力反抗,卻如何都脫不了身。一來是礙著表哥的情面,不敢真動手,二來是這個女人看著白嫩嫩水靈靈,哪知還是個手有蠻力的練家子,最後他很不幸地被秦珠玉放倒在地。而旁邊剛剛和他雲雨的女子就那樣看著,二強簡直無地自容,連撞柱去死的心都有了,最後只得哭喪著投降,出賣了冬生行蹤:“表哥在玉娘房內。”
秦珠玉揪住他的耳朵,兇狠道:“那什麼玉娘房在哪一間?”
二強被她揪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哆哆嗦嗦開口:“出門左手邊第三間。”
秦珠玉終於放開他,還不忘握拳作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