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打了你一巴掌,你選擇原諒,並且認為情況會發生改善。
後來對方揍了你一頓,你還能忍,還要給對方時間,你勸自己做出改變,學會忍受。
等對方把你揍得遍體鱗傷,你甚至會認為愛本來就意味著付出和犧牲,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對方,因此你反倒覺得自己挺偉大。
這個時候,奴性已經從骨子裡長出來了,你已經陷入了一個無底洞。
當然,經濟條件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越是處於社會底層,受害者越容易產生’我無處可去,我離不開他(她)’的想法,越難主動離開施暴者。”
“一點沒錯!我們走訪了第一名受害者劉偉的妻子,她跟閆哥所說的情況一模一樣!”一直沒說話的明輝情緒激動道:“她身上一塊青一塊的,一個好地兒都沒有,都是劉偉打的!
可是劉偉死了她還難過得要命,說什麼劉偉心狠,撒手走了就剩她一個人,又沒經濟來源,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我們去的時候,她正抱著劉偉的遺像哭呢,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小白也點頭,“是啊,這女人把我世界觀都顛覆了。”
黑包公總結道:“目前線索可以分為兩個方面,第一是受害人有家庭暴力傾向,這說明兇手對家庭暴力十分反感,他的成長過程中或許遭遇過家庭暴力,或者目睹過父母之間的家庭暴力。
另一方面是模仿作案,兇手為什麼要模仿5年前的殺人剖臂案?本案兇手難道與當年的兇手李奇有什麼關係?還是僅僅是個模仿者?”
吳錯十分篤通道:“絕對不止模仿!可以說,本案兇手與當年的案子有關!”
“何以見得?”
吳錯面前的桌上,幾張照片一字擺開,從幾分鐘前他就一直皺眉看著那些照片。
此刻,他將照片推到桌子中央,讓在場的人都能看到,那是死者右臂的照片。
“當年警方並未對外披露案件的所有資訊,比如說死者右臂上的叉形傷痕,就從未對外提起過,你們可以查當年的媒體報道,沒有任何一篇報道提到這種傷痕。
那麼,兇手怎麼會知道模仿作案時還要在右臂上割出叉?”
閆儒玉登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仔細去看桌上的照片。
他看照片時,黑包公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要麼,兇手透過某種方法與李奇聯絡過,李奇透露了當年的詳細作案過程。要麼……”吳錯掃視了一圈,並沒有把話說完。
黑包公接過話頭繼續道:“要麼就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經手過當年殺人剖臂案的人把案件細節透露出去了,或者……壓根就是內部人做的案。”
“內部人,同時還得具備解剖能力,法醫嗎?”小白問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徐行二。
當年,徐行二正是負責殺人剖臂案的法醫。
徐行二被眾人一看,一下子懵了,他張了張嘴,半天只“啊?”了一聲。
“太草率了吧?你們看我幹嘛?我沒殺人……不信?我……我有不在場證明,案發的時候我……”
徐行二噎住了。
案發時間是深夜,正常情況下,他當然應該在家睡覺。
正常情況下,他老婆就能為他證明。
可偏偏身為刑警的老婆這兩天出差了。
換句話說,徐行二沒有不在場證明。
第一四七章 模仿殺人(5)
“你們別嚇唬老徐了,兇手不是他。”閆儒玉開口了。
“昨天金子多在電話裡跟我講述案情,他說死者右臂上是一個十字,注意,他說的是十字,不是叉。
當時我沒留意,現在再看屍體照片,我明白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偏差了。
你們看,左邊兩張照片是五年前的殺人剖臂案,屍體右臂上的兩道傷痕看起來很自然隨意,第一眼就會讓人想到上學時候的考卷或者作業本,和老師打的叉很像,所以辦案刑警認為這個傷痕是叉的圖案。
再看右邊的三張照片,屍體右臂上的傷痕規規矩矩,長短几乎一樣的,垂直相交,第一眼看還真像個十字。”
黑包公道:“本來就是模仿作案,不可能百分百相似。”
閆儒玉搖頭,“經手過此案的警務人員,一定見過當年的傷痕,不會模仿成這樣。
不,已經算不上模仿了,這更像是兇手聽說過當年的案情,然後自己根據對叉這個形狀的理解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