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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可是,在這兒做腎臟摘除手術,會不會太……”吳錯藉著倒車的時機四處張望一番道:“太不隱蔽了吧!周圍有不少住戶啊!”

閆儒玉依舊打量著那座二層小樓,恰好瞧見一名婦女剔著牙從院門走了出來,那婦女其貌不揚,土黃色的過時外套,不太合身的牛仔褲,根本無法讓人與倒賣器官聯絡在一起。

“來之前我查了近幾年國內破獲的倒賣器官案件,發現這類團伙雖然五花八門,但是組織形式大同小異。

首先要有負責聯絡買家的人。樊麗娜就是充當了這一角色,她有醫生太太的身份,同時又是藥品公司的銷售經理,頻繁地出現在醫院並不會引起懷疑,這是很好的掩護,讓她有機會接觸患者家屬。

然後是負責聯絡器官提供者的人。說白了,就是找到想要賣腎的人,談好價錢,讓對方打消顧慮。情節惡劣的還有強迫、欺騙他人捐腎的,這個咱們就不展開來說了。

還有專門管理器官提供者的人。因為器官買賣不是見面就能交貨拿錢的,它有一個等待配型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器官提供者的人身自由肯定要被控制起來,犯罪團伙會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軟禁他們。為了省錢,這些人的一日三餐也是最最簡陋的食物,有些甚至連饃饃鹹菜都不管夠。

當**配型成功,負責偽造身份的人就會出現。咱們國家的法律明確規定移植人體器官只能由國家透過器官移植工作體系,採取無償捐獻的方式進行。

同時,還規定****的接受人只限於****捐獻人的配偶、直系血親或者三代以內旁系血親,或者有證據證明與****捐獻人存在因幫扶等形成親情關係的人員。因此會有人為器官提供者偽造身份材料和親屬關係證明,以使其能夠透過醫院的審查。

一切準備就緒,就只剩摘取器官這最後一步了,這個環節裡會出現至少一名主刀醫生,還有保管和送出器官的人。

有些規模大的犯罪團伙會將各個環節隔離來開,避免每一環的人員之間的接觸,即便其中一環被抓,其餘人員還有時間和機會逃跑或者蟄伏下來。如此一來,各個環節之間還會出現獨立的送貨人,你跟蹤過的那個孫理想,應該就是獨立送貨人的角色。”

吳錯道:“這些我也有所瞭解,你覺得一哥會是什麼角色?是他將被取出的腎臟交給孫理想的,進行黑手術的時候說不定他就在跟前。”

“他能接觸到腎臟,說明身處犯罪團伙較為核心的位置,但我現在反倒不太關心這個一哥,”閆儒玉皺眉道:“醫生還沒找到,我擔心的是這個。”

“是啊,手術環節才是整個案件定罪的核心,其它環節單獨拿出來看都有疑點,卻又都缺少定罪的關鍵證據,找不到醫生,收網抓人也沒用。”吳錯一邊思索一邊補充道:“還有啊,除了醫生,這個團伙的犯罪頭目也還沒有露面,這麼大的攤子,肯定有幕後組織者啊。”

“只要盯住樊麗娜手裡的贓款去向,就能把犯罪頭目揪出來,這方面副組長比我有經驗,估計快有訊息了……”

正說著,吳錯的電話響起,正是副組長。

吳錯接起:“喂?”

“組長,有重大發現!”副組長的聲音裡難掩興奮,“樊麗娜剛往一個賬號裡匯了26萬!”

“查到戶主資訊了嗎?”

“查到了!開戶人是一個名叫苗花的農村婦女,祖籍河北,苗花有一個學醫的兒子,現在在京北市,名叫王九龍。

王九龍原本是個頗有前途的外科大夫,卻因為一次打籃球時傷到右臂,落下了右手間歇性無力和輕微顫抖的毛病。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小毛病幾乎不會影響到生活工作,可對於靠雙手掌控手術刀的王九龍來說,這樣的小毛病足以斷送他的職業生涯。

他被迫調整崗位,先是從外科手術改為門診坐診,後來急救科缺人手也常常將他抽調過去湊數,幾年後他終於悄無聲息地淪為一名急救司機。甚至,很多剛分配來的醫生護士都不知道王九龍從前竟然也是一名外科大夫。

有這樣的經歷原本並不可疑,可王九龍工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常以治療手傷為由跟醫院請假,誰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去治傷的,但又誰都說不清楚他究竟幹什麼去了,這就可疑了。

尤其值得懷疑的是,孫理想給樊麗娜送**的當天,這個王九龍也請假了,且監控攝像顯示他當天清晨開車去了城北,他很可能就是腎臟摘除手術的主刀醫生。這個王九龍有重大作案嫌疑!”

“太好了!”吳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