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金。
最近有傳言說這裡要拆遷了,一想到數目可觀的補償款,老鄰居們見了面打招呼都是“拆遷有新訊息了嗎?”
在這樣歡喜的氛圍下,竟然發生了命案。閆儒玉和吳錯趕來的時候,死者家門口的警戒線外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鄰居們從三樓樓道一直圍到了一樓單元門口。
“讓一讓,警察!大家讓一讓!”吳錯在前面開路,閆儒玉緊跟其後,生怕一個不留神陷入人民的海洋,就再也進不了命案現場了。
好不容易進入死者家中,吳錯忍不住問道:“外頭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正在臥室安撫死者家屬的當地派出所民警過來解釋道:“這家情況比較特殊,兩個女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鄰居們自然比較關心。”
“百家飯?”閆儒玉好奇地向臥室看了一眼,只見一個12、3歲的小姑娘坐在床沿,也正怯怯地看著他。
“死者李炳雄,是李麗的繼父,”說到李麗的時候,警察向臥室看了一眼,“就是她,李麗還有一個18歲的姐姐,叫李美。姐倆的母親嫁給李炳雄不久就病死了,幸好李炳雄對兩個繼女還不錯,一人掙錢養家,甚至這些年都沒再結婚。鄰居們知道這一家子不容易,所以經常照應……”
閆儒玉打斷道:“李美在哪兒?”
“已經通知她了,應該……會趕回來吧。”
“應該會趕回來?”
警察發現閆儒玉眯著眼打量自己,趕緊道:“那個……李美輟學以後天天泡網咖,不怎麼回家。”
這時,徐行二的聲音從廚房響起:“根據屍僵和角膜渾濁程度,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2點到6點,具體的時間和死因要等屍檢才能確定。”
徐行二和助手一起將屍體裝進屍袋,一邊費力地向外抬,一邊對吳錯道:“現場就交給你們了。”
吳錯趕緊上前幫忙,待屍體被抬上車,吳錯才又回到案發現場。
狹窄的廚房,地面幾乎被血泊鋪滿,讓人無處下腳,一把約15厘米長的水果刀掉在血泊中。
閆儒玉本想進廚房看一眼,可吳錯已經在裡面“舉步維艱”了,他只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走進李麗所在的小臥室,環視一圈。小姑娘的視線始終粘在閆儒玉臉上,閆儒玉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開口問道:“你和姐姐住這個房間?”
“對。”小女孩答道。
“兩個人?只有一張單人床?”
閆儒玉不太懂女孩之間的相處,反正要是讓他跟人擠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哪怕對方美若天仙,他還是寧願打地鋪。
不等小女孩答話,他已經開啟了房內唯一能收容東西的衣櫃,又跪在地上彎著腰去看床底下,自言自語道:“沒有鋪蓋,說明不是打地鋪。”
衣櫃門上的鏡子恰好照到李麗,她臉上的一絲慌亂沒能逃過閆儒玉的眼睛。
看到閆儒玉透過鏡子看著自己,李麗解釋道:“姐姐的工作包住宿,她不在家住。”
閆儒玉點點頭,“你昨晚應該也不在家吧?”
“我昨晚在小姨家住的,小姨包了餃子,叫我去吃,吃完天都黑了,正好是週末,第二天沒課,我就住小姨家了,可今天早上一回家,卻發現……”
“所以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
“是……好多血,我看到好多血……”小女孩的聲音忍不住地顫抖,閆儒玉報以抱歉的眼神,默默退出了李麗的臥室。
死者李炳雄的臥室看起來很整齊,簡易衣櫃的門已經掉了,裡面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一條夏天蓋的薄被疊得有模有樣。給人的第一感覺:李炳雄是個十分自律的人……或許,是退伍軍人?
老式建築,每間屋子的窗戶都不大,這間臥室也一樣。或許因為這是整間屋子唯一朝陽的房間,屋裡有一根與窗戶平行的簡易晾衣繩,繩子上掛著一條男人的深色褲子,一雙黑色連褲襪,還有一件校服上衣。
看來全家的衣服都在這裡晾,衣服擋住了本就不大的窗戶,縱然是白天,屋子裡的光線也很暗。
怎麼看都應該是其樂融融的一家。
可閆儒玉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他也說不上這感覺的由來,或許是李麗太過鎮定,或許是這個家裡竟連大女兒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又或許是掛在男人房間的連褲襪太過突兀。
很快,他又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李炳雄的床上有兩個枕頭和兩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