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儒玉道:“死灰復燃。”
百里十步沉寂的眼中彷彿燃起來某種情緒,“你為什麼想打敗他們?”
“我的朋友被他們抓走了,我要救他。”
百里十步問道:“我可以教你,可不白教,你拿什麼付學費?”
閆儒玉摸了摸揣在衣服裡的錢袋,卻沒有掏出來,那錢袋實在太癟,他只好咬牙道:“我雖然沒錢,卻有一把力氣,一身功夫,只要你肯教我,我……”
“倒是正好有件事,用得上你的一把力氣,”百里十步打斷他,開啟一張畫像道:“你去杭州,找到這個人,殺了他。”
畫像上是個年輕男子,很英俊,眉宇間有種富家公子特有的貴氣。
“殺了他,您就教我?”閆儒玉問道。
“殺了他,我就教你,而且保證你打敗通幽門,救出你的朋友。”
閆儒玉咬著嘴唇接過了那張畫像,畫像上是誰?好人還是壞人?百里十步為什麼想殺他?他壓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那個人就要死了。
杭州,西湖岸邊。
初春第一茬草芽嫩得讓野狗都忍不住要撲進去狠狠地打個滾。
雖不是鯉魚最肥的時候,卻別有一種熬過了寒冬苦盡甘來的滋味,對真正懂得美味的人來說,此時正是吃西湖醋魚的好時候。
閆儒玉卻沒有這個興趣。
並且,口袋裡的銅錢也不允許他這樣享受。
他的錢只夠住三天最廉價的客棧,吃兩天饃饃,可憐的是,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所以,今晚上他仍能睡在破了洞的屋頂下,白天他卻一口東西也吃不上了。
閆儒玉不想住在客棧裡,住店的錢要是能省下來,夠他多吃10天饃饃,可他不能隨便窩在背風的小巷裡睡覺。
那種地方睡覺也並不太糟,至少他見過乞丐睡在那裡。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他拿著吳錯的劍,生怕一覺醒來懷裡空空,劍已經不知去向。
若真發生那樣的事,他非瘋了不可。
人不吃飯能撐幾天?或許3天吧,那麼,他還有3天時間想出一個法子,一個找到畫像上那個人的法子。
法子還沒想到,倒是遇見了一個姑娘。
江南的姑娘總是更多情些,更柔弱些,當然,也更水靈漂亮些。
當幾個赤膊大漢想欺負一個水靈漂亮的姑娘時,總會有多情的少俠樂意管閒事。
無雙譜排名第四足以讓閆儒玉比一般的少俠優秀一百倍,可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
打架總要消耗體力,這會讓他連3天也撐不過去。
可是,如果坐視不管,日後他一定羞於跟吳錯說起此事,他並不想這樣。
劍一出鞘就挑飛了幾個大漢的兵器,大漢們放了幾句狠話,抱頭鼠竄。
“姑娘,你沒事吧?”
客套還是要有的,萬一那姑娘是個俗人,拿白花花的銀子來謝他的救命之恩呢?
那再好不過了。
可惜,姑娘既沒有掏銀子,也沒有別的表示,只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說道:“這把劍不是你的。”
閆儒玉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姑娘。她不僅有江南女子的水靈漂亮,還顯得英氣逼人,那眉眼,竟與吳錯有幾分像。
“你認識這把劍的主人?”閆儒玉問道。
姑娘不答他的話,而是自言自語道:“怪了,這把劍比他的命還重要,怎麼會輕易交給別人?”
“你認識這把劍的主人?”閆儒玉只得再問一遍。
姑娘還是不答他的話,反而問道:“吳錯到哪兒去了?怎麼不見他的人?”
閆儒玉嘆了口氣,只好順著姑娘的話道:“吳錯被通幽門的人抓走了。”
姑娘驚道:“抓走了?你既然拿著他的劍,想必是他的朋友,為什麼不去救他?”
閆儒玉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救他。”
“你打算怎麼救?”
閆儒玉掏出那張畫像,遞給姑娘,說道:“想要救出吳錯,得先殺了這個人。”
姑娘搭眼一瞧畫像,冷笑道,“你是在找這個人嘍?”
“正是。”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姑娘說完話轉身就走,閆儒玉大步跟上,毫不遲疑。
這一路走得並不遠,轉過街角,姑娘進了一家其貌不揚的酒家。
姑娘進去,閆儒玉也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