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區別,這屯子裡頭冬天的風吹起來跟刀割似得誰都受不了。
“啥棉襖?”
胖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道:“軍用的,女款的那種,帶收腰的,特好看。”
苗蘭那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真的?”
石胖子拍著胸脯道:“我跟*保證絕對是真的!”
“那行,那可說好了,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誰也不能告訴我爹,不然我就慘了。”
“嘿嘿。”石胖子見大計得逞開心的不行,站起來手舞足蹈的說道:“小憶和文斌我們是兄弟,他們怎麼會說?小白那是親妹妹,就更不能說了。”
袁小白瞪了石胖子一眼道:“哎哎哎,胖子,說話注意點哈,誰是你妹妹!”跟我們呆了一陣子後,袁小白也開始適應了這種腔調說話,逐漸的已經和我們打成了一片。
我也打趣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體型,我看外面豬圈裡的那個才是你兄弟,對吧文斌?”
查文斌只是笑笑,他到這兒來這麼些日子話還是很少,我總是能看見他一個人在那發呆,但是幹活的時候卻一股子勁頭,不比那些成年整勞力乾的少,屯裡的人對他的印象都很好。
“得了你們,我告訴你,我這也不是為大家謀福利嘛?苗子,我問你,這山裡的野獸啥玩意最值錢?”苗子是苗蘭的外號,這是胖子給她取的,他說叫蘭蘭顯得太曖昧,怕人誤會,索性就叫苗子。
苗蘭笑著說道:“老虎最值錢,你敢打?”
“真值錢?”
苗蘭往嘴裡噻了口菜道:“虎皮、虎骨還有虎鞭都有人高價收,外頭中藥合作社裡搶著要,就是沒人弄得到,聽說一頭老虎能換全家人的口糧兩年都吃不完。”她見胖子好像真有那想法又立刻打斷道:“哎哎,別想哈,我那土銃去打老虎是不可能的,連個虎毛都擼不下來反倒把你自己小命給搭上。”
“那你就別管了,我自然有辦法對付它,不過這山裡真有老虎?”
“有,咋沒有呢,這兒有東北虎,以前時常屯裡有牲畜被偷。”
“在哪兒呢?”胖子問道。
苗蘭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西山頭那邊,哎對了,你還是別想了,那地方平時我們屯裡所有人不會去的,你們也千萬別去,會出事的。”
“啥事?”
苗蘭問胖子道:“我們屯叫啥?”
“野人屯啊!”
“是啊,那不就結了,野人屯,沒野人能叫這名字嘛?”苗蘭看了一眼窗外道:“西山頭那邊據說有野人,專吃人的心肝肺,來去無影,等人還沒明白是咋回事就被抓到吃掉了。”
“瞎扯淡吧你就,還野人嘞,你想要軍大衣不?”
“想!”苗蘭又接著說道:“如果你們要是想去西山頭打虎,那我寧可不要你那軍大衣了,那邊真的有野人,以前是出過事兒的。解放前,有一年大雪來的很早,才九月底,屯裡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大雪給蓋了唯獨西山那邊有座山還沒積上雪,也確實是餓的沒法子了,人得找出路。當時就有人跟你一樣不信邪要去西山,結果人去了之後就沒回來,半個月後才在西山山腳找到他,肚子被破開了,裡面的心肝肺全都沒了!”苗子說到沒了這句話的時候,雙手往兩邊一攤,聲音又突然加大了一下,把我們幾個聽得聚精會神的傢伙給嚇了一大跳。
胖子罷罷手道:“好好好,不去那邊就是了,我答應你了。”
晚飯後沒一會兒,苗蘭就把槍給送過了過來,還有幾角黑火藥和彈丸,再三囑咐了不準去太遠的地方,只准胖子在周邊找找有沒有山雞毛兔之類的小動物。
石胖子滿口一百個答應了之後終於才把苗蘭給送走,他才把門一關上就對我和查文斌說道:“哥幾個晚上早點歇著,咱明早就去西山打虎。”
我說:“不是說不去西山嘛?”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不去打條老虎你給她弄軍大衣啊?”
“你家不是會給你寄的嘛?”
“哎。”胖子嘆了口氣道:“要在去年,一條大衣算個啥事啊。現在,嘿嘿,家裡人被關到哪裡去了都不知道,還軍大衣呢,我就是寫信都不知道往哪送,不提了,人在外只能靠自己了,咱們幾個誰有冬衣?各位的行禮我可都瞅見了,你、文斌還有小白,我們四個都是單衣,咱是南方人,這裡是東北,過陣子零下幾十度了,尿個尿都能結冰的地方,你們打算怎麼辦?真以為我傻了是去找老虎玩啊,這不是沒法子,就我們那點工分平時連吃飯都緊張還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