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蔓君感覺香港這邊,氛圍很寬鬆,身邊不少人談戀愛,家長也不管。換做內地這邊,孩子十幾歲有了男女朋友,肯定視為洪水猛獸,要嚴厲杜絕的。
姨媽問:“之前常來我們家的那個羅薇,怎麼不來了?”
陸蔓君說:“她忙著拍戲呢。我這個禮拜六日去清水灣,順便給她煲點湯去。”羅薇喝過一次她隨身帶的紅蘿蔔玉米豬骨湯,就一直想再喝。羅薇累得不行,助理又不給力,熬得挺辛苦的。
姨媽:“你別碰了,我幫你煲。”
她抱住姨媽,“姨媽最好了。”
姨媽笑著揉她的頭:“還學起弟弟撒嬌來了。”
陸蔓君這禮拜六日去拍戲,順路拐去了隔壁羅薇拍戲片場。
羅薇一看見她來了,眼睛就亮了:“啊!好吃的來了!”
陸蔓君忍俊不禁,敲她:“你除了吃就想不到別的了。”
朱瑜幫她們倒湯出來。羅薇拉她到一邊說話。
陸蔓君問:“你這戲拍得怎麼樣了?”
羅薇說:“快拍完了!厲害吧,分了幾個組,沒日沒夜地拍。”她把頭靠在陸蔓君肩膀上,“我快死了。”
陸蔓君順手幫她揉肩膀:“熬過去就好啦。”
羅薇說:“哎我就是怕熬不過去。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紅啊……”她又坐直了身子:“你真不過來邵氏?你還真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你看看你,出道的時候多好,是中外合拍片,叫好又叫座的!現在被人冷藏,之前接的片子都不溫不火的,你居然還不走!”
羅薇自己都沒紅,還擔心她紅不紅。陸蔓君一時有點感動,“先拍完《南北》再說吧,反正我現在也過得挺開心的,紅不紅也無所謂。”她又說:“我最近發現,其實演戲久了,還是要回到生活裡,因為深度體驗是在生活裡面的。表現方面我們都做得可以了,但是體驗是無窮盡的。”
羅薇說:“對,現實主義。”
朱瑜在邊上打哈欠,“你們說話我永遠都聽不懂。”遞過去一碗湯。
陸蔓君跟羅薇說了教室冒出一條蛇的事情,又說了她懷疑被人跟蹤。
羅薇邊喝湯邊看她:“你肯定是想太多,”順口安慰說:“你現在都不紅,誰沒事跟蹤你。”
朱瑜也在邊上笑:“就是,亂說什麼大實話。”
這些人!陸蔓君又好氣又好笑:“把湯還我!我不紅,還是有粉絲的嘛!”
羅薇護著湯,笑嘻嘻說:“好好好,肯定有人跟蹤你!”
兩人說笑完,羅薇又要去拍戲了。陸蔓君在邊上看,感覺羅薇這部戲是圈粉之作,她隱約感覺這劇情這人設都框死了,幾乎沒什麼發揮演技的地方。希望這部戲能紅吧!羅薇太拼了,不紅簡直天理難容。
回到《南北》片場時,徐小田跟她說:“有人送花給你啊!”
平時她經常會收到粉絲送花,這段時間收花數量銳減,但也不至於珍稀到要拿出來說。
陸蔓君也沒放在心上,“這樣啊。”
徐小田說:“我幫你放在休息室了,朱瑜一個人肯定拿不動,等會我讓人幫你。”
陸蔓君有點吃驚,什麼花一個人還拿不動啊。
徐小田湊過來:“誰送你的?”他又八卦起來,絮絮叨叨說:“這年頭,鍊銅癖還是很多的。你自己小心點啊。別的不知道,反正肯定很有錢。”
陸蔓君想不會是霍榮亨送的吧?拉著朱瑜跑到休息室看了一眼。
滿屋子的玫瑰花,沙發上,桌上,地上,密密麻麻堆滿了玫瑰花,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這陣仗好像在演電視劇一樣。她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影迷。最可怕的是,兩人找了一圈沒看見什麼卡片,還是匿名的。
她一時心裡發毛,霍榮亨也不是這種亂花錢的人。朱瑜在邊上直髮抖,恐懼地左顧右盼:“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吧!我懷疑這次是蔣賢的助理,你看看他,還戴個眼鏡!跟包梓一樣!”
陸蔓君本來在害怕,一聽見這話,沒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
朱瑜很是生氣:“你笑什麼!我跟你說真的!他真戴了眼鏡,一看就是斯文敗類。這種人就是衣冠禽獸。”
“戴眼鏡又不一定……”陸蔓君從休息室裡走出來,一眼看見蔣賢的助理就站在門外。
朱瑜還在滔滔不絕:“蔣賢的助理就是個衣冠禽獸。”隨口說完,立刻沒聲了。
陸蔓君感覺,再沒比現在更尷尬的時候了。
蔣賢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