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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問題。他們說不知道是誰給部隊下達的命令,以為騎兵隊裡出了什麼事情。普通的工兵比步兵的教育程度要高得多,他們熱切地談論著可能發生的戰爭的特殊情況。我向他們描述了熱光的情況,他們就開始爭論了起來。

“我說,利用掩蔽物偷偷爬過去,再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一個工兵說。

“是啊。”另一個說。“掩蔽物對熱光有什麼用呢?它能把你燒熟了!我們只能儘量靠近,然後挖一條壕溝。”

“去你的壕溝吧!你老想著挖溝;你生來就是隻兔子該多好啊,斯尼比。”

“他們沒脖子,是嗎?”第三個士兵突然插嘴說——他是個身材矮小、充滿沉思、膚色黝黑的人,還抽著菸斗。

我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描述。

“我叫他們章魚,”他說,“我們在跟魚作戰。”

“殺死他們不算罪過。”第一個人說。

“幹嗎不給一顆炮彈結果他們?”又黑又矮計程車兵說。“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些什麼來。”

“你的炮彈呢?”第一個人又說。“沒時間了。依我看要幹就得快點動手。”

他們就這麼談著。過了一會兒我離開了他們,想到車站去多買些報紙。

不過我不想把那個漫長的上午和下午的情況描述給讀者們聽了。我也沒能看到草地,因為霍散爾和恰伯罕都給軍方控制了。和我說話計程車兵什麼都不知道;軍官們則一臉神秘莫測的樣子,忙來忙去。我發現鎮裡的人因為軍隊的到來又有了安全感,我聽到煙店的老闆馬歇爾的兒子也死在草地上了。士兵們讓霍散爾附近的居民們鎖上門,離開自己的房子。

我大約兩點鐘回家吃了午飯,我感到很疲倦,因為正象我已經說過的,天氣很悶熱。我下午衝了個冷水浴想提提精神。大概4點鐘的時候我到車站上去買晚報,因為早報對漢德森,奧吉爾維和其他人的死描寫得非常不準確。但是晚報上也沒有什麼新訊息。火星人再也沒有露出頭來。它們好象在坑裡忙碌著,時而傳來敲擊聲,不斷有煙氣往外冒。很顯然他們在為打仗作準備。報紙上千篇一律地報道說:“用訊號跟火星人取得聯絡的方法又失敗了。”一個工兵告訴我,訊號是由一個人站在溝裡舉著一面旗子打出的。但這並沒有引起火星人的注意,就象我們不會注意到一頭牛叫一樣。

我必須承認,這種武裝的場面,所有這些準備讓我很激動。我開始充滿了好戰的想象,設想著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摧毀入侵者;我學生時代一些打仗立功的英雄主義的夢想又回來了。當時我覺得那絕不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因為火星人在坑裡顯得那麼的無助。

約摸3點鐘的光景,隔開一定時間,從契切和阿特爾斯東那邊傳來了炮聲。我知道那是第二個圓筒落下的冒著煙的松林遭到了炮擊,人們想在圓筒開啟之前就摧毀它。但是直到5點左右,第一門野戰炮才被運到恰伯罕來對付最早落地的火星人。

大約晚上6點鐘,當我和妻子坐著喝茶,興致勃勃地談著即將開始的戰鬥時,我聽見草地上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是一片步槍發射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轟響,離我們很近,連地面都震動了起來;我朝草地跑去,看見東方學院那邊的樹林的樹梢裹著濃煙爆發出一片紅色火焰,旁邊小教堂的尖塔倒蹋了。學院的尖頂也不見了,學院的屋頂看起來好象是給巨炮摧毀了,我們的一個煙囪掉下來,象是受到了打擊,其中一部分順著瓦片滑下來,在書房外的花園裡形成了一堆紅色的碎片。

我和妻子看得目瞪口呆。後來我才明白,如果東方學院倒塌的話,梅勃來山的山頂就在火星人熱光的射程範圍以內了。

我抓住妻子的手,顧不得斯文拉著她朝路上跑去。然後我叫自己的傭人出來,告訴她我會到樓上把她捨不得丟掉的一隻箱子拿下來。

“我們不該呆在這兒,”我說;我說話的時候草地那邊又開火了。

“可是我們上哪兒去呀?”我妻子驚恐地問。

我糊塗了一陣兒,然後我想起了她住在萊瑟海德的堂姐妹。

“去萊瑟海德!”我大聲叫到,努力想蓋過炮聲。

她轉過頭朝山下看去,人們紛紛從房子裡出來,驚惶失措。

“我們怎麼到萊瑟海德去?”她問。

我看見山下有一隊驃騎兵從鐵路橋下穿過;三個人騎馬進了東方學院敞開的的大門;兩個人下了馬,開始在每家每戶穿來穿去。太陽從樹梢頂上升起來的煙霧中看過去是血紅色的,讓所有的東西都顯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