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小毅所謂的姐夫,當然就是那個餘程溏了。這小子身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一副墨鏡,看他這個神氣十足的樣子,真想再揍他一頓。
餘程溏裝作把我忘了,假模假樣地指著我問道:“這位兄弟叫什麼來著?”
宋文果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回答道:“劉順,我同事,你忘啦?”
說罷,宋文果挽著餘程溏的胳膊又對我說道:“你別介意啊,程溏經常在外面忙,難免會記不住。”
我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餘兄,怎麼把我也給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咱倆還一起看過拳擊呢?”
我特意把“拳擊”兩個字咬得很重。
餘程溏這小子我最佩服的地方就是他睜眼說瞎話了。
“對對,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啊。”餘程溏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還真是有些滑稽。
“姐夫,你車呢?”毛小毅問道。
餘程溏指了指小區外面,說道:“在外面呢,一起走吧。”
在車上,我輕聲對毛小毅說道:“鬼司讓你找的那個環水逐風之地,你找得怎麼樣了?”
毛小毅苦澀地說道:“這次我和師姐找你來,也是為了這事,等到我家之後見到我爺爺再說吧。”
我心想著這毛小毅的爺爺為什麼找我,以及那福澤小區的事和他爺爺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路上很暢通,沒遇到幾個紅燈,所以車子很快就到了毛小毅家,也就是“周易館”。
下車後,毛小毅帶路,直接把我們領到他家最裡屋。進屋後我發現這件屋子有四個人,三個中年人和一個身穿陰差服飾的老頭。
那老頭肯定是陰司的人了,這三位中年人有兩位我還真認識,一個是宋師伯,一個是毛小毅的爸爸毛仁寬。
毛小毅指了指那身穿陰差服飾的老頭說道:“順子,這就是我爺爺。”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毛小毅的爺爺就說話了:“小夥子,不要見外,你我還算得上同行呢!”
我是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說道:“您也是?”
毛小毅的爺爺點點頭,又說道:“我雖然沒坐過你的車,可老頭我還是聽說過你的。我和鬼六是好朋友,經常聽他提起你。”
我點點頭,衝他們笑著,可我又很尷尬,他們幾個人中只有毛小毅的爺爺在笑,其他幾個人都在板著臉,似乎有什麼心事。而餘程溏站在那個我不認識的中年人身後,很是恭敬。
我不認識的那個中年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對毛小毅的爺爺說道:“毛叔,真要搬嗎?”
毛小毅的爺爺沒有說話,倒是宋師伯沉聲說道:“怎麼了?你家掙了那麼多錢,還不夠花嗎?”
這時毛仁寬也說道:“餘二哥,財多未必是好事,差不多就行了,我再給你家挑一個好地方。”
那個叫“餘二哥”的人臉色有些難看,還是緊盯著毛小毅的爺爺,說道:“毛叔,真的必須搬走嗎?”
毛老爺子還是沒有回答他,卻對我說道:“小夥子,你還記得環水逐風之地吧?”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這個地方我們要是找不到,那鬼司還不得把我和毛小毅拆了。
毛老爺子嘆了一聲,緩緩說道:“這風水之地難找啊!不過,本地確實有一處。”
“毛叔!”
餘二哥突然站了起來,面色難看地看著其他幾人,餘程溏趕緊說道:“爸,別激動,先坐下。”
宋師伯脾氣最大,他拿起身旁的菸灰缸就要去砸那個餘二哥,“給你臉了是吧?跟誰說話呢?”
還好這宋師伯被毛仁寬攔了下來,這才沒有發生打鬥。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這怎麼跟倆小流氓似的,好似隨時就能打起來,火藥味極濃。
這餘程溏拉著自己的爹,那邊是宋文果和毛仁寬拉著宋師伯,我在中間十分尷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都坐下!”
毛老爺子大聲喊道,這聲音有些震耳欲聾,我感覺到我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是你們說,還是我說?”
在場眾人看到毛老爺子真的生氣了,他們也不再言語,都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聽著毛老爺子說的話。
“這事就這麼辦了,今天晚上就動土。餘老二,當初這地方是給你爹選的,你們家這麼多年掙了那麼多錢,也該夠了。如今也是為了造福一方,積累陰德,是件好事。”
那位餘二哥臉越來越難看,我以為他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