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堂嫂哎呦一聲,跟方慧招呼,“你家二郎也不小了,說親說了沒啊?”
提起馮淳說親的事,方慧立馬掛不住拉了臉,“上回伯孃說幫著找,我們都還等著呢!這都過去幾個月了,伯孃是不是有信兒了?”
方大娘臉色一頓,知道她向來不肯吃虧的,“找著呢!那家閨女也可好了,就是前些時候還說的願意相看,這些日子沒信兒了。”
方慧知道這話多半是假的,心裡仍舊恨死裴芩了。要不是她惡毒的把辣白菜方子公佈了,二郎的親事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成。上一回誣賴她嫉妒財運,砸她們的玉白菜,這次是辣白菜,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惡毒!
方大娘看她神色,就轉移了話題,“留明現在可真是能耐了,當了官老爺,回來可是風光了!這又要娶媳婦兒了,娶的也是個厲害的,以後指定官越做越大,錢也越掙越多了!就是你大哥,趕這節骨眼生病了。”說著嘆了口氣,不經意的道,“昨兒個還見他在那邊說話呢!你們家人找了一大圈,才把人找到。”朝楊寡婦家那邊努了努嘴。
方慧心裡刺稜一下,想到楊寡婦剛才臉上帶傷,看見她就躲了,還有爹孃難看的神色,家裡不對勁兒的氣氛。她心裡閃過幾個想法,最終認定楊寡婦和方立勾搭到一塊去了,肯定是這樣,不然方芳生了兒子,餘氏開始那麼高興。大兒子也要娶親了,她更是人逢喜事,卻那個臉色。也難怪了。
原來不是因為裴茜那個小賤種,方慧心裡有些不悅,隨即眼神一閃,笑道,“我大哥好好地,才剛跟留明一塊回來。這家裡馬上要添新人了,哪可能會病!裴茜又不克人!”
一石激浪,村裡很快就傳出方立病了的訊息。
他回來時,村裡不少人都看見了,還跟他打招呼說話。這突然病了,真是病的蹊蹺。
有知道內情的,都不說,方家把訊息壓著,他們要是放出去,那才是得罪人,還沒那麼蠢。
那些不知道的就亂猜,有說方立喝酒喝壞事的,又說他不同意方留明娶裴茜,故意裝病的,其中夾雜了裴茜克公爹的謠言。
方智上門來看望方立,“方大哥病了,我總要看看的!他昨晚是跟我一塊吃飯喝酒的,咋可能會突然就病了!?”
方立連趕了幾天的路,昨兒個又是喝酒又是跟楊寡婦廝混,又跪了一夜,又發熱又頭疼,人直接昏昏沉沉起不來了。方老秀才給他弄了藥,讓他不死就繼續抄寫《弟子規》。
方智過來,看不讓他見方立,高聲吆喝叫方大哥。
方立想應,但看著方老秀才冷肅的臉,沒敢吭聲。
“方大哥!方大哥!聽說你病的嚴重,也沒找郎中看,兄弟不放心來看你了!”方智大聲喊話。
方留明冷著臉出來。
方智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虛,更忍不住心裡罵他虛偽。多少當官的不就是為了發財嗎?他一副清正廉明的樣子,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虛偽!說不定他們不知道的背地裡,早發了橫財了!在他們面前還裝模作樣,把他趕回來。
裴茜的意思,方智若作奸犯科,就把他擱在保寧縣。方留明也算剛入仕不久,還沒練出那份狠辣,只把他趕出了保寧縣。
方智羞怒憤惱,但也怕方留明收拾他,又叫了兩聲,見方立不出聲,“方大哥,我改天再來看你啊!”說完直接就走了。
方留陽看著他走出門,眼中恨意閃過。爹去逛窯子就是方智帶著他去的!還帶著爹去給大哥壞事!
方智出來就跟人說,他看望方立,愣是沒把人叫醒,估計病的嚴重。
這一下就開始傳的厲害了,方立是裝病的,還是真的病了。
遠一點的地方已經再說裴茜克著了方立。
裴茜聽了,氣的不行,“我克著了他?看看到底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立馬就嫁過去,立馬克死他!”
“我去看看吧!”裴芩嘴上說著,眼神看向張庚山。
張庚山意會,牽了驢騎上,趕到方家村,見了方老秀才和方婆子幾個先見了禮,“…方大老爺病的太過蹊蹺,外面都在傳是三小姐克著了方大老爺,夫人讓奴才過來看看。”
方老秀才眸光一冷,直接道,“他喝醉酒進了老墳場子!”說方立是撞邪了。
張庚山點頭,“原來如此。奴才聽說城外的寺廟挺靈驗的,方大老爺要是還不好,不如到寺廟裡住些日子,那些邪祟總不敢跑到佛祖菩薩跟前去!”
方老秀才年輕時在外行走也聽說過,大戶人家動不動去寺廟裡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