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了看了裴芩,長姐送算有點樣兒了。看著胡老漢氣勢頓時就起來了,“你叫這牛糞一聲,看它答應嗎!?它要是答應,我就還你!”
牛老漢看姐妹來抵賴,就要上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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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村頭的老裴家
裴芩不管怎麼說,芯子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人,見胡老漢要上手,手裡的筢子朝他一聳,“咋?因為一泡牛糞還打人?”
“我打你們也野蛋子又咋?拾我家牛糞不還,果然是有爹生,沒爹教啊!”胡老漢出嘴就罵。
裴芩臉色頓時就變了,眸中寒光閃過。抓著筢子的手緊了緊,特想往他臉上招呼。看他有恃無恐的無賴樣,扭頭看四丫,“把牛糞給他。”
卻見四丫臉色不變,好像不太在意被罵爹的事,兩手就死死拿著牛糞護著,就是不給。在她看來,被人罵爹遠遠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糞重。
看她固執的不給,裴芩皺眉,“給他!”
“不給!他憑啥說牛糞是他的,他叫一聲,牛糞答應他嗎!?”四丫就不給,怒恨的瞪著胡老漢。一泡牛糞,還跟她一個小娃兒掙,就不給!
胡老漢也怒火了,“你他爹的叫一聲,看牛糞答應你嗎?”
“牛糞在我手裡,就是我的!”四丫嗆聲,轉身就朝柴火包跑去,丟下裴芩跟胡老漢對峙。
裴芩睜了睜眼,暗罵一聲娘,冷眼看胡老漢,“一個大男人,因為一坨牛糞跟個小女娃兒吵架還要打起來,丟份不丟份!?有這功夫,多餵牛吃點草,下一坨就又拉出來了。”
胡老漢看她有些鄙視的眼神,正要發怒,牽著的牛哞的一聲叫,嘩啦嘩啦又拉了一泡。
裴芩朝天翻個白眼兒,朝地上還熱乎乎散發著白氣的牛糞指了指,扛著筢子就走。
“日他孃的野蛋子……”胡老漢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糞,又因為牽著牛,還怕這一泡牛糞也被人給拾走了。罵罵咧咧的找了一個大樹葉子疊到一塊,把牛糞拾起來。
裴芩拿著筢子,站在半山坡看著他。
見三姐妹都不動地方的盯著他,胡老漢眼神惱火的閃了閃,牽著牛轉身先回村。
三丫鬆口氣,擔憂道,“這胡老漢脾氣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糞,他這會不說啥,以後……”
“這會不說,以後再說更不事兒了!”四丫心情還挺好,催促道,“趕緊把柴火抬回家吧!等會又晚了!”
裴芩抓起布單子上縫的帶子,三人抬著往家走。
秋忙後,村裡的人都清閒了下來,各家的男勞力都到鎮上縣城找活兒貼補家用了。
婦女們留在家裡剝玉米,做針線活兒,拾掇地裡入冬前的最後一茬菜。
老裴家住在村頭,也如別家一樣,朱氏正領著兩個兒媳婦,在家裡剝玉米。
聽到大門響動,方氏抬頭一看三個閨女弄了那個一大包的柴火,連忙起來,跑過來幫忙。
布單子兜的柴火太多了,被卡在門外了。
裴芩使了幾回勁兒都拽不出來,再往外推,也推不出去,木著一張小臉看著被卡死的一大包。
“我來!我來!”方氏說著過來,下力氣拉著布單子就使勁兒拽。
裴芩看著,喊了句,“三丫,四丫,在外面推!”上來幫方氏一塊拽。
娘四個合力,總算把大包給弄回了院子裡。
老裴家的大院是四間堂屋,東西各兩間廂房,後院是菜園子和柴火棚子,牛棚和豬圈。
入秋後,家裡就一直在攢柴火,幾個人把柴火弄到後院,垛到柴火垛上。
四丫拿著牛糞過來,特意找朱氏道,“奶奶!我們回來路上拾到了牛糞。”
“嗯。”朱氏淡淡的看了一眼。
四丫把牛糞又拿回後院,散開連同樹葉子一塊埋進糞池子裡,漚著。
把樹葉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發白打著至少不下四個補丁的桃紅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幾處打補丁的褲子,把沾上的灰土和葉子都拍乾淨了,去舀水洗臉。
朱氏正過來審查垛的柴火,看她舀水,頓時就皺起眉,“家裡挑一缸水多難,你那臉一天洗幾遍?還洗!你是能挑水還是打井!?”
裴芩停下手,“裝柴火臉上有點刺,我洗把臉。”
朱氏不悅的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