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帝指著戎族使臣破口大罵了一頓,“…。毒箭是不是你們放的暗箭!?”
戎族使臣自是不承認。
楚文帝大怒,要把幾人拖出去千刀萬剮。
安烈峰幾人忙勸阻,“兩方交戰,不斬來使啊!”
“狗屁的不斬來使!殺!”楚文帝跟裴芩待過一段時間,也跟炮營的將士學她,學會了罵髒話。
盛怒暴戾的帝王,再無人敢攔。而且他們也覺得戎族此時無恥之極,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放的毒箭,為的就是用此迂迴的法子挾持走裴將軍。
可都第五天了,各地都沒有一點找到七脈蓮的訊息傳來,而出去尋藥的墨珩也音訊全無。
裴芩幾乎整天都昏迷著,生命跡象也越來越弱。
太醫已經催了好幾遍。
楚文帝站在高樓上,看著大雪紛飛中的皇城,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各處的訊息都沒有傳來,太子帶援兵趕到,聽情況,當即進言讓楚文帝先虛與委蛇,救活裴芩再謀後事。
到了第六天,楚文帝長嘆口氣,“去給戎族送信吧!”他不能不救裴芩,帝王無情,他卻不能把一個力挽狂瀾,收復河山的女子給葬送了性命!天下的百姓也不容許!
盧海劉渢帶著裴芩,由炮營的一眾將士護送,前往遼東。
戎族巫醫讓他們帶來了一藥丸,讓裴芩吃了,可多撐兩日時間,能趕到遼東不至於提前喪命。
也幸虧裴芩顛的疼,清醒了會,喊冷喊疼,問墨珩,她一通事兒多,麻煩過。剛走到關口前,墨珩疾馳而來,已經帶回來了七脈蓮。
聽已經找到七脈蓮,盧海劉渢立馬帶裴芩返回。
隨行太醫仔細辨認了七脈蓮真假,立馬配藥,給裴芩解毒。
守了裴芩一天一夜,危險期終於過去,透支到極限的墨珩也終於倒下了。
新年的鐘聲如約敲響。
整個大楚北半邊江山的城鎮都空虛空蕩著。
裴芩在離京城不遠的京縣佔了一座院子養傷。
屋裡燒了地龍,還點著兩個火盆,碳火照的整個內室都紅通通暖烘烘的。
“還冷嗎?”墨珩把被子給她裹緊。
裴芩搖頭,“我不會以後都這麼冷吧?”
七脈蓮是至陰至寒,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解了毒,人的身子也會落下不可修復的損傷。
“不會!外面正在下雪,這裡是北方,本來就比南方冷很多。”墨珩摩挲著她蒼白的小臉笑道,“你乖乖喝藥,很快就好起來了。”
“我想九兒和喜兒了!”裴芩已經半年沒有見到閨女了,不知道小的還認不認識她。
墨珩也想女兒,“現在天冷,等開春暖和了,你的傷好了,咱們就回原陽去。”
裴芩嘟囔一句‘還要好久’,又迷迷糊糊睡過去。
趙孝辰匆匆趕來,送了一大車的碳火,“姐夫!長姐咋樣了?”
“剛睡下,情況還算好。”墨珩道。
趙孝辰是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讓瓦刺聞風喪膽的傳奇神將竟然是他們長姐,是個女子。只是這樣一個傳奇女子,卻被人毒害,芫兒若是知道長姐現在的境況,怕是要受不住最敬愛的長姐被害至此。
“外面的人都在找長姐,那個竇賀,查出我跟姐夫是連襟,已經跟蹤了我兩次。”趙孝辰把京內的訊息說給他。
墨珩拿七脈蓮回來給裴芩解了毒,就讓對外稱裴漢三裴將軍遠行去求藥治傷去了,任何人都不再洩露裴芩的身份。她現在身體大不如前,墨珩絕不再讓她涉手戰事了。
只楚文帝下了密旨,讓裴芩留在京城治病。
墨珩聽完點點頭,等裴芩醒了問起,只說,“遼東的問題沒有解決,戎族沒有解決,皇帝不放我們離開,以後要暫時住在京城一段時日了。”至於竇賀的事,一個字也沒有提。
裴芩皺眉,“不會狡兔死走狗烹吧?呸!飛鳥盡,良弓藏才對!”
“現在還不至於。”墨珩安撫她一句,跟她商量接九兒和喜兒進京的事,“我們既然要在京城待些時日,就把她們接過來吧!原陽的事交給孫鐵柱和孫全亮他們就行了。”
裴芩很久沒見兩個小蘿蔔了,又天天被墨珩關在屋裡養傷,快無聊透了,她也知道,即便戎族的問題解決了,她也要把迫擊炮的技術轉教給朝廷,就催促,“你快去信,讓她們趕早過來!”
“再快也要過了正月才好趕路。”墨珩說著寫了信叫封未傳給沈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