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現場。
“不……”
徐亞鏡無力的說了一個字。
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勇氣去下一家體驗現場了。
她多麼害怕,如果下一家,每一家,都如第一家一樣,夏修不只在案發出現,在案發之後,也出現呢?
警方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來證明夏修是主使者。
徐亞鏡相信他不是主使者,只是憑著以往兩人間一段友情。
若是……
若是夏修真的做了。
無論他是有什麼樣的理由做的。
若是他真的那樣做了,那麼,難道她還能堅信他是無辜的,被迫的嗎?
她還要幫助她,逃離法委的制裁嗎?
要擺脫法律的制裁不難,難的是,她能否昧著自己的良心,真的這麼去做。
如果夏修真是主使者的話,如果他也對她撒了謊的話,那麼,那38戶人家,那近百條人命,難道她可以都不管不顧嗎?
在這38戶家庭裡,有多少個就像是洋洋和貝貝一樣的幼孩。
有多少個就像爸爸媽媽一樣,夫妻恩愛和睦的活著的平凡夫婦。
有多少名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在他們該貽養天年的時候,卻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兒子孫輩們,在自己的眼前慘死。繼而,自己又遭遇了相同的待遇。
這些,徐亞鏡在檢視資料時,就已經一一的看到了。
那麼多名的老弱婦孺,全都沒有放過。
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些事情都是夏修主使的,夏修也有份。
然而,當她看到最後夏修出現在洋洋家的外面,並且露出那一個可怕的冷笑的時候,她原本對他抱持著的自信,便開始搖搖欲墜了。
“我想去別的地方轉一轉,先別回酒店。”徐亞鏡把臉扭向了車窗外面,弱弱的說道。
未名不吭聲,他遵從著徐亞鏡的吩咐,把車子轉了個彎,駛向了郊外。
遠離喧囂和塵世,只有這樣,才能讓心靈更容易平靜一些。
……
徐亞鏡在外面晃了8個小時,這才重新返回到酒店。
進入酒店的房間之前,她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一會兒,千萬不要在夏修的表面,表露出自己的動搖來。
夏修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唯一能有的,就是自己。
徐亞鏡是現在唯一站在夏修這一邊的人,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還有所遲疑。
夏修是聰明的人,她若有絲毫的表現,那麼他一定能夠察覺得到的。
就算那些事情真是他做的。
他已經失去記憶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既然他不記得,那麼,他也不應該承擔在事實被真相大白之前的負擔。
哪怕她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也一定要等到所有的事實都弄清楚了止。
直到這樣,她才能親口的對夏修說:“夏修,你犯錯了。”
整理好自己的所有情緒之後,徐亞鏡保持著平靜的面容,回到自己住下的房間。
徐亞鏡住著的房間是緊鄰著未名與夏修所住的那間的。
未名問她要不要先回自己的房中休息一會,徐亞鏡搖了搖頭。
他們兩個一起出去了半天,在房間裡面等著的夏修應該著急了吧。
現在的夏修也不知道她的夢厄之力,所以不會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徐亞鏡堅持要先見一面夏修再說。
可是沒有想到,當未名用卡開了房間之後,看到的竟然房間裡的一片凌亂。
桌子歪了,椅子倒了,斷了。
用過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成了碎片。
床單亦被人掀起,此時蜷成了一條長長的卷條,中間有被利器撕裂過的痕跡。
甚至,在地毯上還能看到幾滴濺開的血跡。
這些,是打鬥過後的現場。
在這個打鬥現場中,沒有了夏修的身影。
他不見了。
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就這樣不見了。
“夏修,夏修!”
夏修是被帶走了嗎?
被誰帶走了?誰知道夏修在這裡居住?
徐亞鏡透過怪談店把夏修帶來這間房,自此之後夏修一步也沒有跨出去過。需要吃東西的時候,也是未名出面去買回來,或讓服務員送來之後,也由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