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相信皇上很快就能想起她,而且很快就能救出她。更何況,當她得知自己是被蘇貴妃及皇后有意陷害之後,她更加不願意死了。
“爹爹,你明知道女兒是冤枉的,你怎麼還能叫女兒尋死呢?你還是本宮的爹爹嗎?”
香貴妃如此逼問,當爹爹的又心痛不已,怎麼能回答上來呢?
這種先自行了斷以留命數的方法,太傅也是信一半疑一半的。雖然太傅知道小王爺的本事,他說能讓人死復生,就必是能做到的。只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勸著女兒死,畢竟是一種痛苦。
最後探視的時間也到了。太傅無法,只能留下一句:“永寧,你好好斟酌,好自為之。爹爹能幫你的,只能到這裡了。”
誰敢尋死,誰能尋死?一個活著的人,有著求生意識的人,就無法對自己做下那樣狠心的事來。
香貴妃想過,太傅是不會害自己的。香貴妃與小王爺也有過交往,亦知道小王爺的本事。
在香貴妃的心裡,她是相信太傅的話,相信小王爺的本事的。
可是,當她握著長長的金鳳釵,準備刺入自己的咽喉時,她卻遲疑了。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手指握著的地方,彷彿根本使不上力。無論嘗試了多少次,她都沒有辦法刺下。
爹爹送來的美味的毒酒被她打翻了,送來的白綾被她剪斷了。
她想撞牆,可是又怕到時血肉模糊,等復活過來時,卻又毀了容。
就在反覆的嘗試,反覆的失敗之中,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了。第七天已經來了。
香貴妃果然死了。
……
香貴妃死之前,她手上握著的金鳳釵果然插中了自己。插下去的地方,是她的心窩。
為什麼能對她的心窩下狠心呢?因為在她心窩的地方,上面已經插了一把長長的劍,穿透了她的嬌軀。
她是趁著在自己斷氣之前,忍著痛和恐懼插在長劍旁邊的地方的。
那支金鳳釵中,便帶有了香貴妃的靈魂。可惜,香貴妃死亡的時間,與她的命盡的時間是一致的。
香貴妃沒有給自己留命,那麼她的身體,也就沒有命了。
小王爺派出的人把香貴妃的東西收集了出來,香貴妃臨死前不忿被陷害而寫下的血書,對蘇貴妃及皇后的詛咒,以及她頭上的所有首飾。
那些首飾一起收回的目的,是為了掩飾那支曾插在她的胸口的金鳳釵。
小王爺派來的人,連夜將這些東西送出了宮。
丞相對小王爺亦多有關注,明知道在香貴妃出事之後,小王爺一定會利用他的邪術替太傅做些什麼。因此,為了擺脫丞相的追蹤,小王爺一路帶著香貴妃的遣物逃離,便一直逃到了最偏遠的小縣上。
“貴妃娘娘的命數已盡,幸而因為她的髮釵插在胸口,所以本王便只收回了附在那支髮釵上的半魂。太傅,這是貴妃娘娘的命,本王亦無可奈何。”
太傅亦知道,若是女兒肯聽他的,興許現在就好多了。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永寧,你還記得爹爹嗎?”太傅搖了搖徐亞鏡的肩膀。
徐亞鏡自然是不記得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香貴妃。但是她記得小王爺叫她記下的人名,於是她便配合的點點頭。
“爹爹,您受苦了。”
這話只是隨便說出來的。太傅聽到頓時眼淚崩潰。
“兒啊,我的兒啊,是爹爹害了你,把你害到了如今的模樣。可是,永寧,事已至此,爹爹也沒有退路了,你也沒有退路了。若是我們不能報仇血恨,若是不能將皇后一黨推倒,我們一家就要完了啊。”
太傅把自己的獨女嫁給皇上,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條路子要走。他很早前就覺悟了,現在只是體驗得更深刻而已。
徐亞鏡看到這老人家這麼眼淚斑斑的,只得安慰他:“沒事的,爹爹,女兒不怪你。女兒知道該怎麼做。”
沒有打沒有罵,沒有眼淚橫流的鬧,只有這麼平靜的說著這一番話,這的確很不像他的女兒香貴妃。但,這樣的香貴妃,卻更有當貴妃的氣度了。
看到徐亞鏡眼睛裡那平靜而理智的眼神,太傅頓時心大定了。
“好,你能這樣想,爹爹就放心了。可是,小王爺,永寧成了這麼一個小孩,皇上還能認出她嗎?皇上還會……”
皇上還會不會恢復永寧貴妃的稱號呢?
小王爺嘴角一勾。
“太傅。心急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