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用品。陳平示意田倫道:“先簡單的洗洗臉,然後正好喝茶。”
田倫恍然大悟,他一心急著耍將咸陽的情況告訴陳平,陳平卻不著急。心平氣和的泡茶。讓他洗臉,這就是氣度的差別。他連忙洗了臉。那個女子又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個字。
陳平見田倫有些詫異,輕聲解釋道:“她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田倫這才明白。
“嘗一嘗,看看我的茶道如何?”陳平將一隻茶杯推到田倫的面前。
田倫深吸了一口氣:“好茶,大人雖然不在咸陽,可是茶道卻不弱於咸陽的任何一個人。”
陳平呵呵一笑,膘了田倫一眼。話中有話的說道:“咸陽有誰有我這麼自在?”
田倫哈哈大笑,喝了口茶,然後向陳平湊了湊身子:“大人,從現在起,你不能再這麼自在了。”
陳平微笑不語,看著田倫。其實他的心裡也很急切的知道田倫的來意。只是做這份工作久了,已經讓他養成了處變不驚的習慣。
田倫將去年共尉逼降項羽,然後大封群臣,又調整政策的事情的給陳平講了,最後說道:“大王說,天下初定,不宜大動刀兵,所以暫時只能做些準備。具體如何實施。全由大人掌握,只要及時報知大王即可。大王已經下詔給北柱國呂釋之和西柱國桓腑。以及翼侯章邯。他們手中的十萬大軍,可以隨時配合大人行動。”
陳平看了田倫一眼,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句話的背後意思。動用兵力在十萬以內就能解決的事情,可以幹,十萬人如果都解決不了,那暫時就不能動。一想到共尉將這件大事全權委託給他,陳平本來心裡藏著的一些怨言頓時不翼而飛,心臟不由自主的猛跳起來。
“大王大概要準備多長時間?”
“根據令尹府的估計,風調雨順的話,五年,如果保險一點,十年。”
“那也差不多了。”陳平微微一笑:“北柱國和西柱國等不及了吧?”
田倫也笑了:“東柱國弗信公和南柱國周叔公、鎮蜀將軍張良公都封了十萬戶,他們當然著急了。不過。大王對他們說過了,在做好準備之前,不會有大動作。”
“嘿嘿,大王想得真周到。 ”陳平感慨的嘆了一聲。共尉這麼說。就把陳平的後路給鋪平了,五年之內沒有事,呂釋之和桓腑都不會有意見,因為這是共尉定好的方針。而如果能夠提前行動,他們必然要感激陳平,因為是陳平的功勞,讓他們能提前實現加封的願望。
“是啊,大王什麼事都替我們想到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真是無以為報。”田倫也感慨的說道:“這次大王派我到會氏城來,是輔助大人,說是跟著大人,一定能立功。”
陳平微微的笑了,他取笑田倫道:“要立功,應該跟著大軍才是,跟著我,能立什麼大功?”
田倫搖了搖頭:“不然。大人。大王對你可期望甚高呢。戰功雖然是我西楚最重的功勞,可是也不是戰功才能加封。你看左尹贏嬰公。將作大匠陳樂公,沒有帶過一兵一卒,不都封了十萬戶嗎?” 陳平眼神一緊,盯著田倫看了一會,又放鬆了眼神。笑了。他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然後拿起案頭的那本書,不知怎麼的手一抽,就從封皮裡抽出一張紙來,攤成一大張,推到田倫的面前。田倫放下茶杯。接過來一看,上面正是月氏和隴西郡之間的地形圖,中間一大塊是流沙,北面是匈奴人,西面是月氏。各個關隘的地形,兵力多寡,守將姓名、背景、喜好,各部落王的活動範圍,實力大都寫得清清楚楚。全是細若蠅頭的小字。
田倫大喜,他看了一眼陳平,又愛不釋手的看著地圖,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了這張圖,二位柱國足以掃平月氏啊。”
“嘿嘿,打下月氏是不成問題,可是,那肯定不是大王想看到的。”陳平輕聲笑了。
“為何?”田倫不解的抬起頭。看著深不可測的陳平。
“流沙西北是匈奴溫偶滁王的駐的。東側是休屠王的牧場,西南側是月氏的地盤。月氏東與我隴西郡接壤。西到祁連、崑崙,控弦之士十萬。溫偶蜘上正萬、休屠王四萬餘。月氏足以匈奴人抗衡。“細槓幾方互相牽制,相安無事,如果我軍突然攻擊一方,則另一方的態度就十分重要。萬一他們結成聯盟,我軍即將陷入兩面作戰的窘境。北攻匈奴。則月氏擊我西。西攻月氏,則匈奴擊我北,如何應付?”
田倫默然,他這才明白了共尉為什麼說桓腑和呂釋之兩部十萬人馬可以隨時作戰,又說暫時不能大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