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十分難過,這個時候劉季就是她們必須小心對待的物件。再加上劉季長相確實不錯,又有勇名,在這些新寡的女人心裡,劉季就是個大英雄,值得花心思討好。劉季一下子象是老鼠掉進了米缸,如魚得水,經常藉著巡營的藉口,徹夜不歸。
呂雉的心裡苦澀得象嚥了一大塊黃蓮,整個人都沒了精神,但在諸將面前,她卻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隨侍左右的審食其才能體會她的心酸。
“夫人,今天晚上就能到新郪了。”審食其沒話找話,想分開呂雉的心神,不讓她總沉浸在對劉季的怨恨之中。
“新妻?”呂雉的腦海中卻突然跳出這兩個字,聲音為了一哽。審食其隨即明白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呂雉不就是因為劉季這兩天有了新歡才如此傷心的嗎,自己何必又提這個地名。
“夫人,我們明天就要轉向東,去彭城方向了。聽說共將軍就在譙縣,小姐應該也在軍中呢,到時候你們就能又見面了。”審食其話沒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妙。果然,呂雉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是啊,她新婚燕爾,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和白將軍相處融洽。”
審食其極力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將一杯水遞到呂雉的手中:“夫人,白將軍出身高貴,知書達禮,她不會刁難小姐的。再說了,小姐那麼聰明,才幾天功夫就和共小姐幾個處得那麼好,怎麼會和白將軍有矛盾呢。”
“唉,如此才好。”呂雉抱著雙膝,仰頭看著天空,沉默不語。
“夫人。”任敖扶著劍,大步走了過來:“將軍說,今天他……要巡營,可能會很晚回來,請夫人早些休息,不用等他了。”
呂雉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當作回答。劉季不回來睡,在她的意料之中,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任敖憐惜的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呂雉,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從心底裡為呂雉叫屈。呂雉是個富家女,但是嫁給劉季之後,她就脫去了絲衣,用以前拿筆寫字的手拿起了農具,操持著家裡的農活。劉季逃亡之後,她被關進了大獄,受到獄卒的欺侮,要不是他仗義出面,恐怕她難逃汙辱。幾經周折出獄之後,她還經常要給劉季送吃食,送衣物,可謂是仁義盡致,萬萬沒有想到,劉季卻這麼對待她。
呂雉沒有那些寡婦美嗎?不比她們年輕嗎?任敖想不明白,劉季為什麼會讓這麼好的夫人受這樣的委屈。他想勸勸呂雉,可是呂雉又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勸都無從勸起。
“任大人,秦軍有訊息嗎?”任敖剛要走,呂雉忽然問道。
“哦——”任敖連忙答道:“暫時還沒有,可能他們被拋在後面了吧。”
“唉,還是小心些的好。”呂雉看著天,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任敖說話:“秦軍行動迅速,沒有訊息,只怕是他們故意隱藏了蹤跡。看不到的敵人,比看得到的敵人更可怕。你們要做好準備,也許秦軍就在暗中盯著你們,隨時準備出擊。”
任敖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看黑暗的四野,好象秦軍就在黑暗中隱著一樣。他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提醒將軍。”
“讓衛士們睡覺的時候不要解衣,戰馬不要解韁,隨時準備逃命。”呂雉對審食其說了兩句,起身進了大帳。一雙兒女已經睡著了,小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呂雉心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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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尉站在地圖前,仔細傾聽木不韋的解說。“將軍,斥候營李校尉派人來說,秦軍主力已經渡過鴻溝,分兵兩路,一路由司馬仁率領,從陳縣向北,直奔睢陽,有從我軍右側攻擊彭城之勢。一路由都尉董翳率領,正向譙縣撲來,人數大概在兩萬左右。看樣子,他們有三路進擊的打算。”
木不韋說得很認真,細如白玉的臉上閃著自信的光芒,她詳細解說著收集到的軍情,謹慎的提出自己的分析,眾將聽得連連點頭,暗自佩服。當初共尉讓幾個女子入帳議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這不過是共尉寵受白媚的表現,沒想到這幾個女子果真不凡,往往有獨到的見解,白媚的多謀善斷,呂嬃的見微識著,木不韋的細心和敏銳,都讓人不得不心悅誠服。
“陳王大軍到了哪裡?”共尉不停的轉動著手指,沉聲問道。
“按日程計算,他們今天應該能趕到新郪一帶。”木不韋快步走到地圖前,細長的手指在新郪點了點,露出一絲擔憂。共尉看了她一眼,笑了。“怎麼,你擔心什麼?”
“陳王猶豫得太久了。”木不韋嘆了口氣,“他本應該早就與我軍會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