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人繞了個圈,從夫羊句山的北面向東趕去。越是向東走,他越是小心。把斥候遠遠的派出一百里地,生怕中了楚人的埋伏,全軍覆沒,這三千多人是他最後的本錢,他輸不起。
蒲奴水畔,頭曼躺在皮褥子上。面色蒼白,冬日的陽光照在他皺紋縱橫的臉上,卻沒有一點生氣。昨天晚上,他把諸王召來議事,將當面的情況說明之後,諸王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再捨不得這些身外之物的話,他們可能全部喪命在夫羊句山。桓腑一旦趕到形成合圍,他們想退也沒有機會了。道理大家都能明白。可是真要他們舍充這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得到的財富,還要扔掉多餘的糧草、抬重,輕裝潛行,他們還是猶豫不決 沒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就是回到了草原,又將如何渡過這個冬天?大雪一下,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會死於寒冷,元氣大傷,不用楚人打,他們也將有幾年緩不過來,與現在相比,雖然有一部分人能活下去,但是情況並沒有好多少。
就在大家猶豫的時候,斥候送來了訊息,祖腑部已經追到五十里之外。最多明天上午就能趕到夫羊句山,而騎兵可能更快一些,早晨就能到。一聽到這個訊息。匈奴人的頭皮都炸了起來。他們不敢再猶豫了。執行頭曼的命令,扔掉了一切能夠扔掉的東西,立刻起程。
他們摸黑奔跑了一夜,仗著地形熟。總算沒有迷路,天亮的時候,他們在蒲奴水旁休息,喝點水,吃點東西,讓馬吃點草,補充補充體力。以備繼續逃命。頭曼雖然渾身無力,還發著高燒,可是他的腦子卻十分的清醒,他知道,就算是回到王庭,也不是就安全了,項羽攻破姑夕王之後,很有可能會直接攻擊王庭,王庭的兩萬親衛軍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項羽,保住王庭,等到他趕回去。
頭曼眼前的天地變得十分朦朧。他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恐怕再也看不到王庭了。
“單于右蒲類王抱起頭曼。輕聲喚了一聲。頭曼勉力的睜開眼睛,眼前人鼻幢幢,卻看不清是誰。那些人都不說話,一個個無聲的看著他。
“單于?。右蒲類王貼在頭曼的耳邊,再次叫了一聲。
“嗯頭曼聽出了右蒲類王的聲音,著力的點了點頭。
“單于受傷,無力指揮。我等商議。希望單于指定一個人代替單于指揮大軍,以免貽誤軍機。”右蒲類王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頭曼聽清了,他極力的睜開眼睛。仔細的辯論著眼前的人影,那介,身材粗壯的應該是蒲類王,他的實力現在是比較強的,他和右蒲類王的關係又好,日逐王、溫偶滁王、塑汗王這些牧場在西面的人應該會支援他。而那咋,比較瘦一些的應該是左賢王狼吞,他的牧場在東面,姑夕王、左犁丹王和他的關係不錯,口泛姑夕王凡經死了。左墊汗王的實力又不夠,熱怕他現觀攢必登單于之位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他的優勢,只剩下左賢王這一個名號。以匈奴人規矩。如果沒有指定繼承人,左賢王就是名正言順的單于第一繼承人。
左賢王和他的關係也是最好的。如果讓左賢王繼位,至少他的閼氏和幼子呼徵不會受苦,雖然他曾經想過讓呼徵繼位單于,但是時行移境遷,這咋,願望在他強大的時候還可以考慮,現在卻成了一種妄想了,如果他指定呼徵為單于,那麼這些人立友就會翻臉,四分五散,呼徵的命也就到頭了。
可惜,冒頓不在,如果冒頓現在掌握著王庭的兩萬親衛騎,他一定能順利的擺平這些人。頭曼惋惜的吐出一口氣,抬起手,顫抖的指著那個又高又瘦的人影。
“左”左”頭曼的喉嚨裡咕嚕著,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右蒲類王的臉色立刻變了,頭曼的聲音雖然含糊,但是他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左貿王怎麼能當單于?他根本沒有這個實力統治整個草原。現在楚軍大軍壓境,只有實力最強的人才能把大家聚在一起,共渡難關,頭曼不顧大局,只想著他的私心。會給匈奴人帶來不可挽回的災難。他一咬牙,託著頭曼脖子的手慢慢的捏緊,頭曼感覺到了危險。他艱難的扭過頭,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右蒲類王,右蒲類王一直是對他比較恭敬的人,除了昨天沒有秉承他的意思出去拘留冒頓之外。從來沒有違抗過他的命令,而且足智多謀,他怎麼會對自己下手?
頭曼想大聲叫喊,想抬手去掰開右蒲類王越來越緊的手,可是他卻無法做到,他有胸背之間劇烈的疼痛已經耗盡了他的生命力。
“你……你
“單于!單于!”右蒲類王將耳朵貼在頭曼的嘴邊,大聲的叫喊著。讓人看起似乎單于已經衰弱到了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