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但是他又不能這麼說,畢竟表面上還要表表忠心,否則就跟武臣一樣,你今天背叛了陳勝,明天手下就會有樣學樣的背叛你。
特別是遇到孔鮒這個迂腐得沒道理可講的人,他的那些心思就更不能說出來了,否則孔鮒肯定會當著眾人罵他是叛逆之臣,心懷不軌。看著共尉三兩句話就支走了孔鮒,又名正言順的不用南下,既達到了目的,又沒給人留下話柄,他心裡很高興。
“將軍說得對,如果陳王有了足夠的兵力,自然可以和秦軍一戰,我軍再趕去,也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容易造成防線空虛,萬一秦軍從陳縣出發,直接突入彭城,那麼我們的形勢就會更加危急。以某之見,不如按兵不動,派人密切注視秦軍的動向,萬一秦軍有向東的企圖,則攔截之,就算擋不住他們,也能延緩他們的行程,給陳王入彭城留下足夠的時間。”
“白公言之有理。”共敖撫掌讚道:“如果秦軍真的南下與呂將軍大戰,那我們就可以繞到秦軍的背後,兩面夾擊,與呂將軍一起大破秦軍。”
“二位將軍所言甚是。”眾將聽了,連稱高見。不管他們有沒有私心,這個辦法看起來都是最穩妥的。特別是周賁等人,他們在陳縣城頭將秦軍的兇悍看得一清二楚,一萬秦軍愣是打得陳勝兩萬大軍狼狽不堪,他們的戰鬥力可見一斑,他們可不想辛辛苦苦的趕過去和秦軍決戰,從背後偷襲那還差不多。
見大家意見一致,共尉便安排他們下去各自準備,熟悉地形,抓緊時間休整、訓練。眾將走了,白媚和呂嬃一左一右坐在共尉旁邊,看著共尉站在地圖上久久無語,不免有些好奇的說道:“怎麼了?將軍愁眉不展,是擔心秦軍會攻打彭城嗎?”
共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不是擔心,我是覺得肯定會。”
“為什麼?”白媚不解的說:“你是說,陳王會回頭去彭城?”
共尉轉過身來,就著呂嬃的手喝了一口水,手挑了一下呂嬃的下巴,笑道:“你真覺得呂臣他們能擋得住秦軍?”
呂嬃眨了延眼睛:“呂將軍打仗不錯,他可不是周文、田藏那些人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就算打不贏秦軍,想必也不會輸得太難看吧。”
“阿臣的本事,我是相信的,可是,他的兵力太少了。”共尉嘆了口氣:“他只有三萬人,和英布他們相差無已,雙方力均勢力敵,你們說,英布他們會心甘情願的聽陳王的指揮?”
“我看也比較難。”白媚明白了共尉的意思。呂臣是陳勝的親信,還有可能來救陳勝,但是英布他們可沒有這個必要,他們一直就不肯聽命於陳勝,現在陳勝都這樣了,他們反而來救陳勝?顯然更不可能了。英布都不可能,那麼項梁呢?比起英布來,他可是正宗的楚國貴族,陳勝起兵還要借重他父親項燕的名聲,他會甘心做陳勝的下屬?
共尉看了白媚一眼,會心的一笑,出身的差異,造成了她們思想上的差異。呂嬃雖然並不笨,但是她的反應比起白媚來顯然差了一截。
“這麼說,陳王肯定會去彭城了?”呂嬃也想明白了。
“可能性很大。”共尉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要把人馬集中到彭城附近,不能給秦軍各個擊破的機會。少姁,韓信現在在什麼位置?有多少人馬?”
呂嬃迅速走到地圖前,伸出手指了指最上面的位置:“在廣陵,大概有兩萬人。”
“傳令,讓他立即後撤到蘄縣、竹邑附近。”
第三章 風雲突變 第十六節 項梁渡江
項梁大約五十多歲,中等身材,人很精幹,坐在那裡就有一股子威嚴。他笑容滿面的看著召平,頻頻舉杯示意。他的左邊坐著一個圓臉的中年漢子,兩道稀疏的眉毛,一對細長的眼睛,總是露出三分笑意,他是項纏,字伯,是項梁的幼弟。項梁的右邊坐著一個二十來歲、身材高大的年青人,他體格健壯,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樑,一張闊嘴上一道漆黑的髭鬚,象一個濃黑寫成的一字。他腰桿挺得筆直,坐在那裡一聲不吭,靈動的眼神不時的在召平的臉上掃過,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他是項佗,字異,是項梁的從孫,和項籍一樣,都是項梁著力栽培的後輩。
召平很著急,他到吳縣已經好幾天了,項梁雖然很對他很客氣,但是一直沒有答應渡江。不是說糧草還沒有準備好,就是說船隻還在預備當中,反正就是不動身。召平心急如焚,他知道陳縣沒有多少人馬,在氣勢洶洶的秦軍攻擊下支撐不了多少,就憑共尉和呂臣那點人馬,他們根本不可能擊退秦軍。眼下只有請項梁過江,以項家的威望,將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