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喜色。呂青大惑不解,他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下四周,卻發現旁邊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在殿中宿衛的宦者都不見了蹤影。
呂青是在官場上混過多年的人,他立刻意識到今天的會見很不尋常,臉上的笑容隨即收了起來,雙手攏在袖子裡,一聲不吭的低著頭。
熊心看了呂青片刻,從袖子裡抽出竹簡推到呂青面前:“呂卿,這是前線剛剛送來的戰報。”
呂青接過竹簡,遲疑了一下,緩緩的開啟掃了一眼,眼神頓時滯住了,眼眶瞪得老大,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身子剎那間變得僵直。項粱死了?十幾萬大軍毀於一旦,那項家豈不是完蛋了?項家完蛋了,那共尉豈不是一枝獨大?他忽然之間後悔不迭,早知道會有這一天,自己又何必和共尉作對呢。後悔之餘,他又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和共尉面和心不和,好在兒子呂臣和共尉關係不錯,總算沒有
呂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熊心似笑非笑的臉,剛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大王招我入宮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他想幹什麼?右尹項伯在哪裡?這個重要的訊息,項家肯定會提前知道,那他們的人在哪?呂青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猜測著熊心的打算。
“呂卿,你足智多謀,可有什麼應對之策?。熊心輕描淡寫的說。
呂青沒有立即回答,他正在緊張的分析著項梁身死之後的朝局變化,還沒理清楚頭緒,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熊心。熊心也不催他,揮手示意人送來了酒,推了一杯到呂青的面前,自己端起一杯慢慢的呻著,偶爾膘一眼呂青。
喝著淡淡的酒,呂青慢慢的冷靜下來,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的面部,放下酒杯,恭敬的欠身施禮:“當此非常之時,一切全憑大王專斷
熊心的嘴角挑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呂青剛才的神色變化全落在他的眼裡,他的心裡想些什麼,他大致也能猜到,當然也不會被他表面的平靜和恭敬騙住。他微微的嘆了口氣:“武信君一死,項家只怕會心神不寧,項悍,恐怕當不得郎中令的職責了。我把呂卿請來,就是想問問呂卿,看看誰比較合適接任郎中令。”
呂青頓時明白了熊心的意思,他不由得感慨,熊心的手段果然狠辣,項家一出事,他第一個要動的就是郎中令項悍。郎中令掌管宮中衛士,是關係到他切身安全的人,項梁安排項悍做郎中令,就相當於把熊心捏在了手心裡,讓他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熊心只怕對這個職位耿耿於懷很久了,現在項粱一出事,他第一個就要解決這根紮在肉裡的刺。
熊心之所以不問別人,而是問他這件事,呂青也明白得很,熊心這是看中了呂臣,要讓他來頂替項悍。呂臣是共尉的人。又和共尉的那些部將不太一樣,再加上他呂青從中斡旋,熊心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握著最貼身的力量。呂青能夠想到,如果呂臣做了郎中令,他呂家就成了熊心的親信,否則,熊心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呂青剎那間欣喜若狂,但是他卻一臉平靜,依然很恭敬的說:“除了項悍,旺貽能夠做郎中令的將領還是有的,白公是楚國的老將,忠厚老成,經驗豐富,我覺得”
“白公是很合適,可是寡人有另外的重任要安排給他。”熊心見呂青遮遮掩掩的,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了當的說:“依寡人看來,郎中令最合適的人選非令郎不可。呂卿,不知令郎身體好了沒有?”
呂青連忙磕頭謝恩:“謝大王關心,犬子已經無恙。只是”
“那就好,不用多說了,你立刻回去和令郎說一聲,請他立即上任熊心站起身來,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呂青,沉聲說道:“寡人希望,明天朝會時,呂卿父子二人能同列朝班。”
呂青再次磕頭謝恩,一出了王宮,他就跳上車,急聲催促道:“快,回府!回府!”
宮裡,熊心將熊英找了來,和她耳語了幾句,熊英點頭,也跟著出了宮,由楚霜帶著五十個衛士護著出了城,直奔彭城而去。
“讓我做郎中令?”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的呂臣拈著棋子,看著滿面喜色的呂青,有些莫名其妙。導青連連點頭,上前一把搶下了呂臣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盒裡,興奮溢於言表:“是啊,大王信任我父子,要將身家性命交給你,這是何等的榮耀啊?”
呂臣淡淡的笑了笑,手指交叉著握在一起,蹙著眉頭想了想,又有些擔心的說:“父親,盯貽除了我手中有人馬之外;還有白公和陳嬰呢,特別是陳嬰,他雖然手下只有萬餘人,可是這是他的老家,他隨時都有可能招集起更多的人馬,大王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