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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呂臣咬牙切齒的說,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莊賈的臉上,這一掌打得極為用力,莊賈的身體被打得差點摔出車廂,半邊臉很快就腫了起來,五個指印清晰可辨,一綹殷紅的鮮血從莊賈的嘴角溢了出來。“你殺了陳王時,就應該會想到這一天。”

“哈哈哈……”莊賈忽然狂笑起來,他扶著車軾,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他的頭盔掉在地上,頭髮也散開了,嘴角流著血,狀若瘋狂,“不錯,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天,今天終於等到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給陳王報仇的。哈哈哈……”

呂臣和呂釋之驚駭莫名,看著莊賈狂笑著,從車上摔下來,又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揮舞著袖子,瘋狂叫著,吼著,撕扯著身上的衣服,用力抓著自己的胸膛:“陳王,陳王,你等等我,我來了,我還給你駕車,陳王,沒有你在身邊,我心裡沒根沒落的,我怕呀……我怕呀……”

莊賈轉著圈,看著手持武器的將士,聲音越來越低,嘴裡的血卻越來越多,他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喃喃自語:“叛徒,哪裡會有什麼好下場呢?天道自在人心,天道自在人心啊,陳王,你等等我,我來了。”

他說著,忽然向呂臣衝去,呂臣下意識的豎起了長劍,莊賈視而不見,任由冰冷的長劍穿過了他赤裸的胸膛,他緊緊握住呂臣握著劍柄的手臂,咧著嘴角,露出一絲慘笑,一股股的鮮血從他的嘴中湧出。他怔怔的看著呂臣,嘴巴蠕動了好久,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軟軟的栽倒在地。

“我……好……後……悔!”

呂臣吃驚的看著莊賈露出平靜笑容的臉,不知是該痛恨他,還是該同情他。他和莊賈很熟,正因為很熟,所以他對莊賈背叛陳勝覺得出離的憤怒,他甚至一直不相信是莊賈殺了陳勝,可是現在,看著莊賈那副如釋重負的神情,他卻感覺不到一絲大仇得報的痛快,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莊賈在後悔什麼呢?他現在解脫了嗎?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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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臣和呂釋之輕鬆拿下陳縣之後,立即派人回報共尉。共尉大喜,連夜帶大軍進入陳縣。安排好了城中的事宜之後,他立即召集眾人商議陳勝的葬禮。莊賈的人頭獻祭在了陳勝的靈前,陳勝的遺體總算入了棺,然後就商量在哪裡安葬陳勝。就在這個問題上,大家意見發生了分歧。

故令尹呂青提出,陳勝是張楚國的王,陳縣是張楚國的國都,既然現在已經奪回了陳縣,那麼就應該把陳勝葬在陳縣。共尉覺得他這個話不妥,可是還沒等他說話,白公已經站了出來,不屑的掃了一眼呂青:“呂君,你是希望陳王的屍體再被秦軍從土裡刨出來送到咸陽去嗎?”

呂青大怒:“白公,你這是何意?”

“呂君難道不知道?”白公冷笑一聲:“眼下秦軍正強,我們能攻取陳勝,並不是我們的實力很強,只不過是章邯把大軍調到臨濟去攻擊魏國了。我們如果還守在陳縣,章邯一旦拿下臨濟,就會重回陳縣,難道呂君覺得,我們能夠擊敗章邯的大軍嗎?”他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呂青,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好了,就算我們能夠守住陳縣吧,我們能保得住陳王的墳塋嗎?章邯大軍如果再來,我們只能困守城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王再次受到秦軍的凌辱。呂君不會想告訴我說,你相信殘暴的秦軍不會做這種事吧?”

呂青無言以對,他梗著脖子看了白公一會,冷笑道:“那白公以為,哪裡才是安全的?”

白公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這裡有這麼多人,為什麼不議一議呢?白某隻是覺得,葬在陳縣未免不妥而已,呂君又何必動氣。”

共尉冷眼旁觀。陳勝死了,張楚國已經亡了,陳勝手下的那一批重臣之中,上柱國房君蔡賜和大司馬張賀戰死了,其他幾個人也都死在亂軍之中,現在只剩下呂青這個前令尹和共敖這個前將軍,領兵在外的重將當中也只剩下他和呂臣,另外還有在南陽的宋留不知生死。呂青這些天一直不太安份,他似乎覺得,現在他呂家父子和共家父子實力相差不大,呂臣實在沒有必要委屈求全,要聽他共尉的號令。他看似在為陳勝葬在哪裡發話,實際上卻是借題發揮,無形的強調張楚國,因為以張楚國號令的話,他這個前令尹才是最高的當權者。

白公的警覺性最高,他沒等呂青把話說完,就直接用一個讓呂青無法拒絕的理由把他的想法堵死了。他看似為陳勝的榮辱做打算,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呂青,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是共尉的對手。

共尉打量著其他人,共敖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