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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尉守李山在趕往項城的半路上遭遇義軍伏擊,苦戰半天之後,李山戰死,兩千官軍死傷大半,三百多人投降。義軍初戰告捷,眼下正飛速往陳縣趕來。

黃由一聽,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愣了片刻,忽然破口大罵李山該死,就因為他立功心切,不僅白白送了性命,還折損了兩千士卒,連累得陳縣也將不保。李山戰死了,趙安平沒有了倚仗,不敢輕撩黃由的虎鬚,只得任由黃由指桑罵槐的損了一通。黃由罵完之後,越想越不安,乾脆藉口報告朝庭,帶著幾個人一走了之,把守城的責任扔給了趙安平。

趙安平惶惶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黃由跳上馬車,飛奔而去。

城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至少在那些官軍的身上,有了明顯的改變,他們不再大聲的說笑了,走路的時候步子也快了許多。

第四天中午,浩浩蕩蕩的義軍渡過鴻溝,在三個城門前列陣,主陣放在南門。看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戰陣,官軍目瞪口呆,這真是義軍嗎?居然有這麼多人?

擺在陳縣官軍面前的,是一個至少有兩萬人的堂堂大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排手持弓弩的弓箭手,後面是手持勾戟、長矛以及劍盾的步卒,再往後,是近千輛戰車,排布在寬五百步的城前,兩側是騎兵。旌旗招展,人喊馬嘶,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象巨浪一樣,擊打在城牆上,擊打在城牆上的官軍心中。

在車陣中央,一輛高大的馬車上,樹立著一杆巨纛,火紅的底子上面繡著一個黑色的大字:楚,旁邊還有一杆大旗,上面是個陳字,那是陳勝的將旗。

就在城上的官軍看得發愣的時候,正當中的隊伍忽然向左右分開,一輛戰車在兩匹戰馬的牽引下,緩緩的來到陣前。戰車上有三個人,一個全身罩在甲衣下的御手抖動著雙臂,操縱著戰車。一個手持長戟的甲士,站在御手的左後方。另一名全身披甲的壯士按著腰間的長劍,威風凜凜的看著城門上的人,凌厲的目光,似乎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他就是呂臣。陳勝大軍到達陳縣之後,他立刻歸隊,現在是陳勝的親衛軍將領之一。

“城上的人聽著——”呂臣的戰車緩緩來到城下,大聲喝道:“暴秦無道,民不聊生,我等本是大楚之民,奈何為秦人奴役?陳將軍首舉大事,復興大楚,凡我楚人,皆當歡欣鼓舞,以迎王師,不可為人賣命。到時候城破人亡,悔之晚矣。”

呂臣說著,高高的舉起右手,手裡拎的是一顆人:“貪官李山,不識時務,妄圖與將軍作對,一戰身亡。前車之轍,後世不忘,城中官民,當以為戒,速速獻城。”

“大……大膽!”城樓上的趙安平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大喝道:“來……來人,放……放箭,射死這個賊子,本大人有……有賞。”

旁邊有幾個士卒抬起了弓箭,可是看了看別人,又悄悄的放下了。城上一片死寂,誰也不動彈。

呂臣喊了兩遍,將李山的人頭扔在地上,不屑的瞟了一眼城樓上的趙安平,調轉馬頭,從容的回陣去了。義軍被呂臣的勇氣所鼓舞,舉臂高呼,激昂的呼喊聲穿透雲霄,在陳縣上空迴響。

共尉在西門,又在城下,沒有看到呂臣的威風場面,不過,他聽到了義軍興奮的呼喊聲。從喊聲中,他感覺到了義軍士氣的高昂。看來伏擊李山成功,雖然戰果並不輝煌,但對士氣的提升卻極有作用。

城裡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那些士卒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武器,一聲不吭。義軍的強大超出了他們的估計,嚴峻的形勢讓他們的心情十分壓抑。而壯丁們則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輕聲交談著,不時的瞟一眼遠處的官軍。沒說上兩句,就有官軍撲上來,一頓亂鞭將他們趕散。

“不準交頭結耳,不準散佈謠言,有亂軍心者,殺無赦!”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百人將揮舞著鞭子,大聲喝道。他身後計程車卒橫眉豎目,惡狠狠的目光從每一個壯丁的臉上掃過。

共尉沒有吭聲,他帶著手下,規規矩矩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個百人將看向他的時候,他還哈著腰陪了個笑。那個百人將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邁著螃蟹步,大模大樣的從他面前走過。

“不長眼的狗東西,等會兒老子一定割下你的鳥頭,看看你這雙狗眼究竟是怎麼長的。”周賁隱在共尉身後,咬牙切齒的輕聲罵道。

“莫急,有的是機會。”共尉臉色不變,連嘴唇都沒動,從喉嚨裡咕嚕了兩句:“不要輕舉妄動。”

“屬下明白。”周賁同樣咕嚕了一聲。

城外,緩慢的鼓聲一陣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