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去試試吧,但願我能說服老夫子。”
“嗯。”共尉點點頭,“你去跟他好好的聊一聊,但是要注意方法。老夫子畢竟年紀大了,經不得折騰。”
“請大王放心。”陳樂沉穩的欠欠身:“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臣相信,我和老夫子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應該能談到一起去。這兩年臣在東海,閒暇之際也就儒墨之間的差異思考了不少,自問略有所得,應該還能和老夫子對上話。”
“好。”共尉的眼中透出欣慰的光芒,舉起酒杯:“那就拜託你了。畢竟你和他都是西楚太學的大粱。能夠坐下來談談,還是有好處的。”
“喏。”陳樂再次躬身應諾。
孔的端坐在正堂中,雙目垂簾,一動不動,一隻漆盤放在面前,一佤飯,一鍾酒,一盆肉,都已經涼了。卻根本沒有動。他的兄弟孔騰從外面走了進來,連聲嘆氣,一邊吩咐人拿去熱一熱,一邊坐在孔餉身邊。苦勸道:“兄長,你不要太固執了,有什麼話好跟大王溝誦就走絕食一,一歲不是擺明了要秘億板?兄長,咸陽城裡計程車子越來越多。大王對兄長的尊敬,那是有目共睹的,你這麼做,讓大王如何下臺?”
“子襄。”孔穌忽然睜開了眼睛,瞪了一眼孔騰:“你擔心什麼?是擔心我的性命,還是擔心你的富貴?”
孔騰的臉一下子紅了,他看著臉色不好的孔銷,無言以對。他確實是怕孔的太固執了,真把共尉逼急了,從此孔家的榮華富貴付之東流。
可是孔家是因為孔婉得到共尉的尊重才有的,他如果得罪了孔妃,和得罪了共尉沒什麼區別,所以這樣的話是千萬不能在孔銷面前說的。
“兄長,我,”孔騰結結巴巴的解釋道:“話不能這麼說,我怎麼會是”因為富貴呢。我是說。大王”大王待你這麼好,你不能不顧忌大王的面子。”
“面子?”孔銷一下子爆發了。衝著面紅耳赤的孔騰大聲斥責道:“我一介老朽,手不能提籃,肩不能挑擔,憑什麼要讓大王這麼尊敬我?他尊敬我,是因為我知道。我知什麼道?我知聖王之道。我既然受了大王的俸祿,就要儘自己的一份力。盡力輔佐大王成為堯舜一樣的聖王。如果不能做到這些,我又何必在這裡尸位素餐?我怎麼能因為這些富貴就忘記了自己的責任?食其祿而不忠其事,我何人哉?先祖孔子有云,邦有道,谷;邦無道,谷,恥也
孔騰一把掩住孔銷的嘴,臉都白了:“兄長慎言。大王輕賦稅,與民休息,民皆呼萬歲,何為無道?兄長不怕禍從口出嗎?”
“輕賦稅,與民休息,小恩小惠爾,焉能稱有道?”孔婉一把推開孔騰,漲紅了臉,大聲喝道:“春秋雲,母雞司晨,亡國之相,他連九卿之位都能授與一個女子,又說什麼臣民不避君王之諱,全然不顧尊柬之別,聖人的教誨他全拋在腦後。這是有道嗎?“天下有道,政出於天子”他倒好,制訂的那個新官制,大事委於三公九卿,自己卻一無所事,這是有道嗎?你是不是被眼前的這點富貴迷住了眼睛,連立身的家傳學問都忘光了?”
孔騰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卻不敢回嘴,只得低著腦袋,任他臭罵。哪知慈孔穌根本沒有興趣跟他多說。罵了兩句之後,又重新坐了回雲。孔騰覺得無趣,正打算起身要走,孔銷忽然說道:“你替我準備一付棺材!”
“兄長!”孔騰大驚。
“不用多說了。”孔穌不容分辯,堅定的說道:“我快七十了,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如果他執迷不悟。我就躺在棺材裡出這個大殿。我說過的,我不修成那部貫通古今的史書,不出此殿門。可是如果他不能行正道,修成史書又有什麼用?我生不能出此門,死了,總可以出門吧。”孔所冷笑了一聲:“他以為用這個就能套住我?太小看老夫了。”
孔騰無言以對。
“怎麼,夫子準備尸諫了?”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陳樂從門外踱了進來,他揹著手,輕鬆自得的看了看四周壁立的書架,讚了一聲:“好多的典籍啊,夫子坐擁書城,日誦聖人之言,好生自在。”
“陳逍遙?”孔銷眉毛一挑。撇了撇嘴:“你從東海回來了?”
“回來了。”陳樂點點頭,轉到孔婉面前。孔騰連忙給他拿過來一張竹蓆。陳樂謝了,然後恭恭敬敬的給孔斬放了一禮,嚴肅的說道:小子陳樂,拜見先生。”
“不用。”孔穌不屑的擺擺手:“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然!我陳樂雖然天資愚笨,卻願意竭駕鈍之才,助大王一統天下。造福黎民,建大同之世。”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