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打聽了一下,聽了臧衍轉述的話之後,他也猶豫了。和燕國比起來,十萬戶侯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代國只有一郡,又接近邊疆,戶口要少的多,只有五萬餘戶,如果共尉也能封他十萬戶,說起來他倒是賺了。現在的形勢很明顯,共尉之所以不在乎他們,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拿下燕代,那樣的話,他是用武力打下來的。根本不用倒貼錢來安撫他們,到時候能封他個千戶侯已經是天恩浩蕩了。一想到要落得和婪臣申陽一樣的下場。陳餘就不寒而慄。
“太子打算怎麼辦?”陳餘看著眼神遊移不定的盛衍問道。
盛衍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他被共尉的話嚇得不輕。他不想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可是讓他把堂堂的王位就這麼丟了,他又下不了決心。他託言回去請示父王盛荼,就是想給自己多一點考慮時間,可是沒想到。越考慮越是決定不了。他反覆權衡著利弊,連陳餘問他話都沒聽到。 陳餘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盛衍吃了一驚,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陳餘:“大王,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燕國準甘“處理。陳餘端起茶杯,從容的喝著茶。他對盛衍鋒茫熱兒措貨的很鄙夷,自己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憑自己的本事,應該比他好上百倍才對。
“我,”我還沒決定,要回去和父王商量一下再說。”盛衍敷衍的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對了。西楚王問到匈奴的事情,我也想問問大王,你的精銳丟光了,還怎麼對付匈奴人?”
陳餘不悅的皺了皺眉,沒有吭聲。谷城的戰敗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是不願意碰的傷疤,偏偏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提起。盛衍說的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他本來以為能順利從西楚獲得資助。那樣的話。他就可以重振軍威,根本不怕匈奴人。但是現在希望落空了,如何對付匈奴人,確實成了一個大問題。
“你們有什麼辦法?”陳餘反問道。 “沒辦法。
”域衍搖搖頭,仰起臉看著屋頂。長嘆一聲:“我們實力不如人,只能寄人籬下了。”
陳餘看著沮喪的盛衍,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最後說了一句:“燕代是連在一起的。希望燕王有了決定之後,能先通知我一聲。”
盛衍點點頭,垂頭喪氣的回屋睡覺去了。陳餘獨自坐了很久,思前想後,猶豫不決,考慮來考慮去。他覺得自己就算現在投降共尉,恐怕也未必能有十萬戶的封邑。一想到這個。他本來就千頭萬緒的心思更復雜了。想了大半夜,他最後決定,第二天再去拜見共尉,親自去探探口風,如果共尉能答應他十萬戶的封邑,他乾脆就這麼投降算了。早點投降,還能象司馬印他們一樣領兵打仗。建功立業。他相信。憑自己的本事,就算投降了共尉,他也是首屈一指的重臣之一。
第二天,陳餘坐在驛館裡等著。上午是西楚的朝會時間,他知道共尉沒有時間接見他,只能等到下午。可是這半天對他來說,卻是那麼的漫長,看了無數次窗外,太陽還是在那個位置,好容易待到日中正午。驛館裡傳了午餐,四菜一湯,一祝酒,一擊飯,清新爽口,是陳餘很喜歡的菜,可是他今天吃滋味也沒有。草草吃完了飯,他又強捺著性子,假寐了片刻,這才出了門,坐著驛館的車,趕到咸陽宮求見。站在咸陽宮門口。陳餘驚訝的發現門口停著幾輛車子,從標誌看得出來,上柱國白公、令尹陸賈、御史大夫邸食其、軍謀祭酒李左車都在宮裡,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西楚的三公聚首?
陳餘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繞了幾個圈,終於被他發現了從長沙來的使者坐的車子。車輪上沾滿了泥。車帷上也全是灰塵,拉車的馬匹也顯得十分疲憊,看起來是長途賓士而來。御手抱著馬鞭,耷拉著腦袋靠在宮牆旁打盹。一個年輕人有些焦躁的綺在車旁,不時的看一眼宮門口。
陳餘上前行了一禮,微笑著說道:“下走大梁陳餘,敢問閣下可是從江南而來?”
那個年輕人看了一眼陳餘,見他衣冠楚楚,一表人材,又十分客氣。也不敢怠慢,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躬身還禮:“正是,我等從長沙趕來。”
陳餘點了點頭,同情的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看起十分疲憊呢。”他隨口說了幾句閒話,又裝作隨意的問道:“南越王趙儒可是降了?”
那個年輕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陳餘,搖了搖頭:“不是南越王降了。是項羽到了衡山郡。”他網說了一半,又警覺的閉上了嘴巴,再也不說一個。字,臉上露出一絲悔色。
陳餘心頭猛震:項羽到了衡山。他不在臨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