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季看了一眼,撓了撓頭,沒有說話。彭越說得不錯,他們如果衝出去的話,也許憑著他們的勇猛善戰,能夠重創南越軍,甚至能夠擊殺趙始,但是白虎軍也會元氣大傷,很可能一蹶不振。
“能打則打,不能打則走,機會在於人的把握,沒有必要硬拼。”彭越一邊看著漸行漸遠的南越軍,一邊指點著羅季:“李軍謀說過,致人而不致於人,這才是用兵的精神,硬拼,那是不得已的笨辦法。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羅季點了點頭,沒再吭聲。他聽彰越多次說到過這個李軍謀李左車,好象是西楚的一個厲害角度,是大王身邊的高階參謀,還是趙國名將李牧的後人。彭越在咸陽的幾個月,主要就走向他討教兵法,大王有時也指點他,但是大王忙,主要還是李軍謀在指點。
“你也不要閒著,立刻派幾個人混進城去。”彰越拍拍羅季的肩膀,指了指那些到在地上已經氣絕的南越軍。羅季心領袖會,立刻帶著人走了。
趙始和華英有驚無險的退出了叢林,火速回城,清點了一下人數,不免有些沮喪。叢林一戰,他們損失了至少兩千人,還有不少人受了傷。華英也受了傷,左臂上捱了一箭,幸好沒有傷著骨頭。趙始心裡十分內疚,要不是他衝動出城,華英怎麼會受傷呢。他親自為華英包紮,以示歉意。華英十分感動,心裡的一點怨氣無影無蹤。
“太子,白虎軍的裝備果然強悍。”華英穿上了外衣,捏著那枝從自己手臂上取下來的箭,心有餘悸的對趙始說:“早就聽說西楚軍的軍械比我們當年南征的秦軍還要利害,我一直不太相信,現在親眼看到了,我才相信那些商人所言不虛。”
趙始接過箭枝看了看,這些箭比以前用的弩箭還要短上一些,但是三稜形的箭頭卻不是銅的,而是鐵的,箭頭也不是以前的那種三稜形,三個面彷彿都向裡四進去,三個稜突出,這樣重量輕了,殺傷力也更強。華英的手臂被這種箭頭射中之後,割開了三道口子,傷口被肌肉拉開,形成一個比箭頭要大得多的洞,血流如注。這虧得是
, 萬比北示應,了卜,叉離城不遠,如果是射在身體卜。華英可能嚇,就算當時不死,如果不能及時包紮,他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好凶殘的武器。”趙始聲音有些發緊。看著這個箭頭,他越發為自己感到慶幸,韋虧這次帶了五千禁軍來,要是換了普通計程車卒,恐怕自己今天就栽在那片樹林裡了。
“武器精良固然可怕,但那個彭越的冷靜更可怕。
”華英可能是失血過多,抑或是死裡逃生,高度緊張過後松馳下來,精神顯得有些疲憊,他揉著痠痛的太陽穴說道:“他花了那麼大的心思把我們誘了出去,卻放棄了這個機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又回到了城裡。唉,這是個極難纏的對手啊。”
趙始還沒體味到了其中的含義,他沉吟了片刻,緩聲問道:“這個。彰越,是將門之後嗎?”
“不是。”華英搖了搖頭。他在嚴關駐守,來往於咸陽和番離之間的商人大多要從他的駐地經過,他估計到西楚遲早要對南越下手一雖然他沒有想到西楚會在沒有平定天下的時候就對南越下手 所以一直比較關心咸陽的情況,從商人的口中打聽出了不少咸陽的事情,就連咸陽出版的書,他都收集了好幾冊。對可能與南越作戰的幾個將領,他也比較留心。張良他早就知道,而年初剛到巴蜀的彭越和邸商。他也不是一無所知。“彭越是昌邑人。原來是個盜賊,一直在山東,被東楚王項羽打得沒活路了,才跟著西楚王的。”
“原來是個盜賊啊,難怪這麼沒膽毛。”趙始有些鄙夷的笑了笑,變得輕鬆了一些。
華英抬起眼睛,注視著趙始,搖了搖頭:“太子,你這可就說錯了。他不是沒膽氣,他只是不屬於和我們硬拼罷了。”
趙始神情有些尷尬的看了華英一會,難為情的點了點頭:“大人說得對,是我說錯了。”
“太子說得也不算錯。”華英見趙始心情不好,又寬慰道:“這個,彭越,原來確實是個利則戰,不利則走的盜賊。可是現在他的作為,顯然不是純屬為了利。他如果和我們硬拼,就算白虎軍善戰,他的損失也不少,而現在他不和我們硬拼,損失的就只有我們,白虎軍毫髮無損,隨時可以再戰。他”華英嘆了一口氣:“他是寧願少得利,也不願意喪失主動權啊。太子,一個盜賊,能夠見利而不心動。這才是最可怕的啊。”
趙始一聲不吭,華英說的道理他一想囂,明白了,可是他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彭越再利害,他不可能強攻嚴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