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丹青道:“第四儒祖會將資料公開?”
“當然不會,至少現在不會。但我有辦法,讓天下人都覺得,是第四儒祖公開的,是他在尋找那幅畫。”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道:“那就請帝塵大人解釋解釋,萬一第四儒祖出面澄清呢?”
“他不會!他會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甚至可能會許下重賞。”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眼眸眨巴,閃撲閃撲,道:“若是如此,找到這幅畫的修士,肯定會直接前往永恆天國,將其交給第四儒祖。帝塵大人,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張若塵道:“首先,我對這個秘密的興趣,其實不算太大。藉此手段,將冥祖的注意力引到第四儒祖那邊,才是關鍵。”
“其次,我若想提前截下那幅畫,也是有機會的。”
納蘭丹青道:“怎麼說?”
“去書界,守株待兔。”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訝然,道:“你認為那幅畫,就在書界?”
“若不在書界,天魔為何讓許哲遠尋找?若不在書界,許家為何世世代代都在尋找?找了一千多萬年,許家就算沒有找到畫,也肯定掌握了不少線索。”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道:“可是,書盟的人,並沒有從許家打探出更多的訊息。”
“那是因為,你派遣出去的人修為不夠高,得不到許家的信任。”張若塵道。
殘燈大師道:“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貧僧能幫上什麼忙呢?”
“大師幫我走一趟崆明墟如何?”張若塵道。
殘燈大師道:“高調還是低調?”
“高調吧!”張若塵道。
殘燈大師離開後,張若塵便陷入惆悵。
以納蘭丹青的修為,卻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換做鐵石心腸之輩,直接殺死最安全。
正如問天君所說,對和錯,就擺在面前。
但面對朋友,面對親近的人,絕不能以單純的對和錯為標準做事,得永遠保留內心的那一份柔軟。
納蘭丹青道:“你不會是在想殺人滅口吧?”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笑道:“因為我死了,你的秘密,就很難再暴露。面對冥祖,你不想留下任何破綻。”
“還有一個辦法,將你留在身邊,片刻都不分離。”
張若塵捉住納蘭丹青的玉手,順勢將她拖入懷中,緊緊抱住,隔著裙袍都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
兩人的臉貼在一起,張若塵閉著雙目,輕嗅她身上澹澹的芳香,道:“我很想取勝,勝過長生不死者,勝過早就被安排的命運,但絕不會為了取勝,就喪失自我。丹青,殘燈大師說得對,我不該將你捲進來。但既然已經將你捲進來,我便會用生命守護你的安全。”
納蘭丹青早已踏入神境,身上自然沒有少女的羞澀,但兩條柳眉還是微微蹙了蹙,頗為侷促和慌張,道:“青墨還在書院裡呢!”
“那就換個地方。”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俏臉上充滿無奈,哀求般的低聲道:“丹青是儒道弟子,禮教加身,還請帝塵莫要強求。”
張若塵察覺到了什麼,突然站起身來,鬆開緊摟納蘭丹青的雙手,為她整理衣襟,道:“老傢伙,你什麼時候到的?”
劫尊者站在遠處的屋簷下,面色嚴肅,道:“老夫……剛到啊,是你太投入了!張若塵,你太虛偽了,當初老夫幫你的時候,被你數落得如同禽獸一般。老夫不幫你了,你自己就變成了禽獸。別人可是儒道大家,始於情而止於禮,再看看你,就知道給張家丟臉。老夫若是沒來,你是不是就強求了?”
納蘭丹青有一種再也沒臉見人的尷尬,快步逃離此地。
劫尊者揹負雙手,一邊盯著小步快走而去的納蘭丹青,一邊走向張若塵,道:“禮教加身的意思,就是讓你先娶她。九天玄女大多數時候,都是合為一體修煉和迎敵,娶一如同娶九。哎呀,羨慕啊!”
“你來做什麼?”張若塵道。
劫尊者道:“不是說喝酒嗎?我也想喝……好吧,好吧,說正事,剛去見了第四儒祖,他說你在北澤長城傷得很嚴重,過來看一看你。誰知道,看到不該看得了!池瑤呢?她能允許你,吃她身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