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嶽轉過頭,“娘,這幾天還咳得厲害麼?”
楚紅玉的臉上,有一抹潮紅,顯然是剛剛劇烈地咳過,她慈愛地看著風子嶽,幫他捋了捋頭髮,面帶微笑,“老毛病了,還不是一樣?見你回來,心裡一高興,這就又好了許多……”
風子嶽去離花宮救人,自然是沒跟母親打招呼,否則的話,楚紅玉聽說他要去對付先天高手,只怕還是要擔心地睡不著覺。
風子嶽舀了一勺藥湯,輕輕吹涼了,送到母親的唇邊,楚紅玉一口嚥了,笑道:“以前都是娘照顧你們,如今娘年紀大了,你們倒是把我當成小孩兒了。”
她其實也不過就是三十許人,未滿四十,風華正茂,容貌也未凋零,仍是極美。只是多年與夫君分離,又傷了這麼多年,一直未愈,難免有些憔悴。
“娘哪裡老了……”
風子嶽淡淡一笑,從懷裡將青田丹取了出來,送到母親的手上,“這裡有三十顆青田丹,母親每七日服上一粒,暫時可以壓制傷勢,半年之內,倒不必擔心這咳嗽的老毛病了……”
“青田丹?”
楚紅玉也是識貨之人,結果玉瓶,開啟瓶蓋輕輕一嗅,面色大變,“嶽兒,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怎麼竟得了這丹藥?”
青田丹也不算是什麼特別高階的靈藥,只是其中一味清聖白蒼耳果枝葉的配料難得,這才極為稀少。這藥對楚紅玉正是對症,雖然不如清聖白蒼耳果那般可以藥到病除,但也能緩解壓制傷勢——只是這藥材,普天之下只有瀾滄聖山有出產,風子嶽又從什麼地方得來?
楚紅玉可不相信,風子嶽如今有能力闖入瀾滄聖山全身而退,如果這樣,他也不必捨近求遠拿什麼青田丹,直接摘了清聖白蒼耳果,不是更好?
風子嶽微微苦笑,從懷中又將種玉訣取出,輕輕地放在桌上。
“娘,這次回程路上,我與外公見了一面……”
啪!
楚紅玉手中的玉瓶墜落,掉在青磚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還好那瓶子質地堅硬,倒是未碎。風子嶽彎腰撿起,只見母親面色慘白,一臉呆若木雞之色。
“你……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楚紅玉指著風子嶽,臉上的恐懼清晰地浮現出來。
風子嶽嘆了口氣,他知道母親對外公楚狂人的恐懼,已經是根深蒂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楚狂人的氣勢,睥睨天下,他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怕他?
更何況楚紅玉隨著風不凡私奔,一直是天外天的一個奇恥大辱,楚狂人也曾下過格殺令,如今突然聽到他的訊息,叫她怎麼不手足無措。
大約半分鐘之後,楚紅玉方才緩了過來,立刻坐起,按著風子嶽身上各處,神色之間,多了幾分瘋狂驚慌之意。
“嶽兒,他有沒有……有沒有傷了你哪裡?”
風子嶽輕輕地推開母親,“娘,你不要擔心,外公沒有對我出手……”
這也是事實,楚狂人雖然以氣勢相試,但卻沒有出手,目前的風子嶽對他而言,還太過弱小,現在就動手,未免太不過癮。
楚紅玉鬆了口氣,頹然坐下,面色灰白。
楚狂人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是讓她心驚膽顫,她撿起桌上的秘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雪兒,勉強地笑了一笑。
“你外公倒什麼都知道……你怎麼認出他的?”
楚紅玉沒怎麼跟風子嶽提過楚狂人的事情,在後山禁林那晚,也是語焉不詳。風子嶽自然是上一世中收集的情報,不過他自然不會這麼說,只是微微一笑,“外公自己倒是惜字如金,不怎麼說話,不過他身邊有個個子矮小的灰衣人,介紹了他的身份……”
“哦……”楚紅玉點了點頭,“那是古襲人叔叔,是你外公忠心耿耿的老兄弟,他一身修為也是深不可測,卻甘心居於你外公之下,你外公也最信任他……”
風雨襲蘭花古襲人,以前也是有名的先天高手,被楚狂人收服之後,甘心為其左右輔弼,不但是楚狂人的軍師,也是他的心腹——更重要的,他還是楚狂人的傳聲筒。
楚狂人惜字如金,別人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古襲人卻是知道,還能清清楚楚地轉達出來,就憑這一份本事,楚狂人就離不得他。
“是了。”風子嶽拍了拍腦袋,想起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上一世他連楚狂人都緣鏗一面,自然沒見過這個與他焦不離孟的古襲人,所以當時見面的時候,一時也未曾想起來。
楚紅玉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