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巨塔，奪人生氣，不顧一切，但還是棋差一招，眼看大限將至，心灰意冷。

風子嶽輕輕一嘆，看著那白衣的劍客煙消雲散，只留下一塊拳頭大的晶瑩玉石，散發著瑩瑩的藍光，就這麼載浮載沉，懸浮在空中。

破虛巔峰的劍客，也就留下這麼一點紀念。

風子嶽伸手一抄，將那琉璃之心收到了手中。

“你拿這東西幹什麼？又沒有什麼用處？”

白猿皺了皺眉頭，出言提醒。

風子嶽輕嘆一聲，“星外之人，深以為琉璃之心不能返鄉而哀愁，既然順手帶著，或者日後有機會，能幫他送回星外去，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手上有一艘星河浮槎，日後若是得到了足夠的源晶，翱翔星河之間，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雖然自己做不到，但將這琉璃之心收起，日後有機會帶回去，也算不得什麼。

“破虛巔峰的劍客，都死在你的手裡——我可真是佩服你啦！”

良久，碧絲才忍不住開口。

風子嶽的強悍，這一路之上，她也算是見了不少。但是強到這個程度，碧絲卻是完全沒有料到。

破虛巔峰，那是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

要知道她奉若神明的父親，鑄劍谷谷主，一代鑄劍大師，也不過只是破虛後境的修為，破虛巔峰，遙遙無期——或者說，根本沒有機會跨過這一層臺階。

而今日，碧絲是親眼目睹了一場破虛巔峰級別的比劍！

最終失敗的，竟然是已經臻至破虛巔峰的星月城主鴻飛冥！

這怎不叫她驚駭不已！

“僥倖而已……”

風子嶽搖搖頭，並沒有什麼得意之色。

對戰之時，身不由己，生死相搏，但是劍光落幕的時候，看到一個絕頂劍客的隕落，也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倍感寂寞。

這星月城主鴻飛冥，相識只有這短暫的一戰。

但風子嶽卻也能夠感覺到他作為一個劍客的寂寞和不甘。

雖然為了突破自我，他在這隱龍傳承之地，幾乎是瘋狂地無所顧忌的為所欲為——這也決定了風子嶽和他之間，必分生死，但如今付出代價之後，卻還是能讓人有些同情。

更何況，風子嶽也能夠很明確地感覺到，今日之戰，還是有些古怪。

似乎這鴻飛冥，根本沒有發揮出全副的力量，雖然說他也用出了幾套精妙的劍法，但風子嶽卻真的沒有感覺到破虛巔峰實力的威壓。

破虛巔峰，絕不止此。

“也許他真的是大限將至，返回無望，所以有了求死之心……”

白猿嘆了口氣，也是點了點頭。

它跟隨三全真人，也曾會過不少巔峰高手，眼光自然是有的，鴻飛冥的劍法，固然華麗神奇，但並沒有展現破虛巔峰的精髓，所以才會那麼輕易地死在風子嶽的劍下。

如今他已然死去，當時出劍之時，到底是怎麼想的，也只是徒然讓人猜測而已。

但今日之戰，不可以作為破虛巔峰的評判標準，風子嶽卻是暗暗地提醒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