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他修行以來,五感六識比以往就敏感許多,時常能在對方動作之前順理成章做出無意之舉,並且出於對這些“小巧合”的作弄心理,博果爾面上誠實的反應出了內心愉悅的笑意。
望著少年狀若無知的笑意,順治的心中湧上了黑暗的情緒,他本是遇強則剛的性子,但對著少年溫和的笑意,卻次次都無法將陰翳的情緒抒發出來,狠厲的話語到了嘴邊總是遛了個圈換了番模樣吐出。
比如現在,他不但未發出脾氣,反還嘴角帶笑,先抬步往側殿走出,並還誇讚著後方的冒犯之人:“博果爾,關於朝堂明正的決策,朕決議從文武官的品級統一開始,也多虧你之前的陳詞朕才轉過彎來。”
這麼兩次三番的輕描淡寫而過,博果爾對於對順治的性情認知倒是提升了一個高度,想著對方也許沒自己想象中那麼性燥難安。
只是當對方以感謝關心的名由將一大塊花肉放在自己碗中時,博果爾頃刻間將之前的認知狠狠推翻,他自小就不愛吃這些大肉大葷,尤其在前段時間進入旋照階段,體內雜質在逐漸排除後,更是對這些動物食肉逐漸戒除。
望著擰起眉頭,明顯帶著厭惡表情的博果爾,順治心中好笑不已,連續數次讓博果爾陪著用膳,他就發現對方不喜葷腥油膩之物的習慣,雖說這算是自己給予的小報復,但對方長期不用肉食對身子確實沒有益處。
只是見到對方吞嚥肉食的艱難,他不由心中思忖,過後還得傳召李太醫一番,問問這是什麼毛病,有沒解決通融的辦法。
博果爾卻是吃完這塊花肉後,徹底不再碰觸桌上任何葷腥之物,隨口扒了些青菜和飯食便放下了碗筷。
見著這小貓的食量,這回輪到順治擰起了眉頭:“怎麼比往日吃得還少?”他示意一旁伺候的宮人再乘碗湯給博果爾,卻被博果爾端起抿了一口,便放置不吃。瞧著對方沉下的臉色,博果爾無奈的解釋道:“多謝皇上厚愛,臣弟多食兩塊肉便容易飽腹,實是吃不下了。”
順治沒再說什麼,用完膳後,兩人就著奏章中的議事交流了幾句,便散了。凝望著博果爾離去的背影,順治臉色漸漸淡了下來,沉默了半刻才出聲道:“去把李太醫喚來。”
這端朝著午門走去的博果爾,行到半途指尖卻微微一動,他抬頭望向天上已經趨向圓盤的明月,收回視線眺望著遠處六宮所在之處,輕輕吐出口氣,每當這個時節,既是閤家團聚之日,卻也是宮內陰氣最足之時。
回到府邸,他便吩咐管家去庫中尋了塊白玉石,讓明日找位師傅雕個花型再送回來。
交代完事情,博果爾這才回了主臥梳洗休息,仰躺在床上便闔目漸漸進入了夢想,等再回過神,自己果然身處在了黑水之境。
意由心動,胸口的青蓮花自動浮現出來,一如以往化成了塊青色石臺。經過半個月的磨合,博果爾已經能隨心操控進出黑水之境,並喚出胸中青蓮。只是除了黑水之境,其他地方他都無法將青蓮喚出。
如往日般,他端坐在青石臺上進入了觀心守元的狀態,丹田處的蓮子並無太大變化,只是博果爾心中卻也不急,畢竟修行本就是艱苦之事,自己已經撿了便宜,卻也不能貪心太過。
他週而復始執行精氣,疏通經脈,在行完幾個周目後,睜眼斂氣收神,身上已無以往的黏稠感,不由滿意捏捏手腕,走下石臺。
在踏入黑水那刻,他想了想,嘗試將青蓮召回,以往他靜坐完畢,便直接清醒,因是在自己的夢境中,青蓮自然也不會遺失,這會兒心血來潮,想試試能否將青蓮花召喚回來。
他意志剛動,那青石臺就縮回了蓮花的形狀,他勾唇一笑,上前要拿回青蓮,卻見青蓮花接觸的黑水一塊,水面像是活了過來,在青蓮周遭形成了小小的漩渦,須臾間蓮花中心竟生出了嫩黃的花蕊。
博果爾一驚,他本以為無根的蓮花是生不出蓮子的,而且這是仙家之物,恐怕早非凡間的蓮花能長出蓮蓬,繼而養出蓮子。如今看來,竟是這蓮花是需要黑水培育才能生出蓮子,卻不知中間要消耗多少時間。而生長蓮心的階段,這青蓮還能化成青石臺嗎?
他這才想著,那青蓮花已經再度化成了青石臺,只是在臺中點綴出了嫩黃的斑點。博果爾驚喜不已,在遇到那個老者後,他就翻閱過了相關的書籍,對於道教中青蓮的記載卻只有隻言片語,但因說是上神遺留的仙界聖物,博果爾自是不會將兩者相提並論。
只是如今看來,他卻不敢太過篤定,也許即使不是聖物,青蓮應該也算是寶貝的了,只是那老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