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你們就別去青樓找樂子了,心裡痛快不痛快的,拿她消遣就是。”
侍衛聞言,忙找東西塞住了夏映凡的嘴,以防她嘴裡藏著毒藥或是咬舌自盡。
淮南王再看向夏映凡,目光森冷,“襲朗與蔣修染做事一向縝密,估摸著你那些放在外面的親信此時已悉數落到了他們手裡。但你不會將秘辛告訴親信,所以那些人也不知你到底是被誰利用了這麼久。我不會問你,我自己會查清楚。眼下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不欠你什麼,你信不信無所謂。日後,我只求再也不會看到你,免得髒了眼。”
夏映凡眼中現出深深的恐懼,因為可以想見,她日後的日子是怎樣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形。
末了,淮南王吩咐侍衛:“她最善調香,房裡那些瓶瓶罐罐怕是少不了淫|邪之物,你們下功夫琢磨琢磨,別浪費了才是。”隨後擺一擺手,“下去。”
他走向內室,幾乎是栽倒在床上,疲憊深入骨髓。
近乎絕望之餘,也解脫了。
這幾年為那女人惹得父皇母妃不悅,到今日為止。
結束了。
起先說出過往種種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有著一點點希冀,希望事情並非自己推測的那樣。
當夏映凡說出那個把柄之後,他的心才寂滅成灰。
就是因為那件事,母妃和他才百般勸說秦明宇裝病推掉親事。
就是因為那件事,秦家老太爺和秦明宇雖然沒說過什麼,卻與他和母妃生了嫌隙,逐日疏遠。
那時候,秦明宇和寧元孃的親事,惹得有心人忌憚——秦家娶了與襲朗情同親兄妹的寧元娘,兩家的關係會更近。他理解,他為那門親事有多高興,別人就有多不能接受。
後來,有人派了一名小太監拿話敲打母妃,說太后忽然病故之前,母妃曾去過太后宮裡,身上有著杏仁香的風信子香露的味道,並且,那種風信子的汁液含有劇毒,做成的香露亦是。要是不想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丟掉性命,那就阻撓秦明宇的婚事。
母妃聽了驚懼不已,連忙找他商議對策。
他那時一聽就臉色煞白,差點兒暈過去——他那後花園裡,種了一大片含異香的風信子,並且是夏映凡帶著人栽種的。那日他先讓母妃照著別人的意思行事,回到府裡,就讓人趕緊將那片花全部剷除,又問夏映凡怎麼種了含有劇毒的花。
夏映凡反倒驚訝地反問說那花居然有毒麼?她竟然不知道,是在外面無意間發現的,便討了些花種子回來栽種。
他對花花草草不上心,當時並不知那種花是很罕見的,只煩躁地說別再種植便是。後來留心詢問幾句,才知滿京城也找不出幾株,又是一陣後怕。
秦明宇的婚事泡湯之後,就不怎麼來府裡了,他只好時不時出言邀請。一次秦明宇來了,聞到了那種異香,出於好奇,問了一句。
他的鼻子沒秦明宇那麼靈,卻是暗自心驚肉跳,慌忙說怎麼可能,送走秦明宇之後,第一次對夏映凡發了火,怪她明知那種花是他下令鋤盡的,怎麼還敢飼養。
她一番認錯,又說定是花園裡的人粗心大意所致,她稍後就去仔細看看。
那時候,她說什麼他都深信不疑,只當是府裡混進了閒雜人等,故意讓她發現種植那種花,如今繼續做手腳,故意破壞他與她的情分。有一段,他命人嚴查府裡可疑之人,一經發現立即處死。
現在想來,冤死在他手裡的人可不少。
甚至於,母妃、秦明宇都被他害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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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映凡走後,香芷旋獨自用過飯,聽說二老夫人過來了,便去了正房。
說起來,有一段日子沒見面了。二老夫人今年首要之事,是給襲肜定下婚事。
襲肜比不得襲朧,婚事拖不起。
二老夫人見香芷旋進門,笑道:“你怎麼過來了?也不好生歇息,眼下夜風涼。”
香芷旋笑著解下披風,遞給含笑,上前行禮後才道:“您現在都成稀客了,我聽說您過來,自然要來請安的。”
寧氏笑道:“快坐下。”又吩咐碧玉,“去給四夫人端一碗熱羊奶。”
香芷旋笑著稱是,落座後打量二老夫人,見她眉宇間盈著喜悅,問道:“是有喜事,方便與我說說麼?”
“有什麼不方便的,”二老夫人道,“是老七的婚事有了眉目,我幼弟幫忙張羅的,那家是兵部一個主事膝下的女兒。今日藉著上香的由頭相看一番,看著不錯,回來後正想著明日去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