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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浴室的門板,把玻璃架上最後一瓶酒也開了。
早知道她這麼麻煩,當初他就不該叫住她,讓她在房門口打地鋪算了,他也不必喝這麼難喝的酒。
浴室內歌聲乍然停止,爾後傳出一陣窸窣的聲音,宗人府把手中最後的半杯酒喝完,再次坐回椅子上,拿起雜誌。
浴室門緩緩開啟,接著一顆頭伸出來,彷佛在考慮該不該走出浴室。
“……嗨!”白曉舟對著椅子上的宗人府揮揮手,他的臉繃得好緊。
宗人府從頭到尾都沒給她好臉色,只是一直瞄著她的上半身,至於她大腿以下,則是還藏在門板後,只看見襯衫的下襬。
他臉色怎麼這麼壞……
白曉舟實在不想離開浴室,但老是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雖然他的臉色不好,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出去了。
白色的襯衫,像塊沙龍一樣掛在她身上。她人是不高,白色襯衫也只及她的大腿肚。其餘的部分,也只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燈光下,接受他的審視。
白曉舟突然覺得有點緊張,兩隻腿也一直髮抖,怎樣都鎮定不下來。
“都失戀二十幾次的人了,見到男人還會緊張?”見狀,宗人府忍不住出言諷刺。
她笑笑,她是戀愛了二十幾次,但卻從來沒有單獨在男人房裡的經驗,當然也沒有SEX這方面的經驗,要她不發抖,比登天還難。
這些令人困窘的話題,當然她不會提起。她已經夠緊張了,沒有必要增加自己的困擾,或聽更多的嘲諷。
一股難堪的沉默瀰漫在他們之間,白曉舟總覺得她該說些什麼,氣氛才不會一直這麼尷尬。
“今晚……今晚是聖誕夜。”
“所以呢?”他眉頭挑得老高。
“所以……”沒事,她只是隨便找個話題,免得被悶死。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緊繃著眉頭的模樣好嚇人,她又開始畏縮起來。
“沒什麼……”她只是想講今天是聖誕夜,他的臉色能不能好一點,如此而已。
“你有什麼想法,就應該要勇敢說出來,這才對。”討厭她老是一副畏縮的模樣,宗人府放下手中的雜誌,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沒有什麼想法……”……不對,她有一大堆想法。除了希望他的臉色能變好以外,還有更多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些她都希望能夠說出來。
“說啊!”他支起她的下巴,不許她逃避。更不許她嘴裡說是一套,實際做是一套,他最討厭偽善的人。
被他這麼一逼,白曉舟當真亂了手腳,一方面也是聖誕夜的關係,她竟然不顧一切喊出──
“我喜歡你!!”說了以後才趕緊捂嘴,慘了,她怎麼這麼大膽?
白曉舟自己也沒想到她竟然敢說,她猜想他也沒料到她居然敢告白,呆得跟木頭人一樣。
他一定是想,像她這麼笨的女孩子竟然也敢喜歡他,真是跟天借膽了。
“是你自己叫我說出來的,我現在說完了,再見!”放完馬後炮她就想落跑,未料會被一隻手撈回來。
“你溜得這麼快做什麼?我都還沒回答你呢!”宗人府的反應是慢了些,但他很快就回神,這會兒正橫眉豎眼地瞪她。
“那你的回答呢……”她困難的吞吞口水,轉頭看向他。此刻他的手臂正環注她的腰,像條繩子將她捆得好緊,她只得乖乖等待答案。
“你真想知道?”他不可一世的樣子真迷人,也真氣人。
“嗯。”她點頭,她是真的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對她有沒有意思,會不會喜歡她?
宗人府給她的答案教人意外,他不用言語,而是直接抱她上床。
“宗人府……”她頓時口乾舌燥,整個思緒亂成一團。
“閉嘴。”他第N次叫她合上嘴巴,不讓她說話,不過這根本做不到。他擾人的舌正深入她的咽喉,喚醒她沈睡已久的慾望。
……
他的舌頭,好像帶有一點點酒味,他是不是喝酒了?
想著想著,白曉舟很快陷入熱吻之中……
他一定喝酒了。
隔日清晨六點鐘不到,白曉舟從睡夢中驚醒,才搞清楚怎麼回事。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身邊的宗人府,他還在睡覺,睡容沈靜且安詳,好像睡著了的戴維雕像,渾身充滿了力與美。
他們、他們!
捧著發燙的臉頰,昨晚發生的事在她的腦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