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聊�亟�底玉i回原地。
陳心下車,那幾盞街燈好似警局裡落口供房入面的一盞大臺燈,射在嫌疑犯臉上,咄咄逼人,迫到你認罪。陳心蹲坐在地下,兩手捂著口鼻,嗅到消毒溼紙巾殘留的刺鼻藥水味,想嘔,又嘔不出。他喘得緊要,就算下一秒他會心臟病發也不出奇。睜開眼睛,面前一片黑暗帶著碎鑽一樣的點點殘光,好似走入了一個黑白色的萬花筒。
他抱著空氣,猶感受到剛才勒著陶微風腰肢的激動,似乎還摸得到那一塊塊硬得來有彈性的肌肉。即使掩著耳,還聽得到陶微風那痛苦的低吟。不知何時,陳心摸到臉上溼糊糊的一片眼淚鼻涕,好想回到小時候 : 有人告訴你什麼該做、什麼做錯,你行了一條不該生的路,有人打你罵你,將你定位於一個安全的地方。但現在,就算你跟一隻狗做愛,也不會有人行出來罵你做錯。
自由無遠弗屆,無人有義務有閒情去關心你做什麼。就算你從二十樓跳下來,變成一團模糊的血肉,人們也只記得那一團肉醬所帶來的、鮮紅的視覺衝擊,而不會想到這一坨肉醬曾經有過生活、有過回憶、有過疼他愛他打他罵他的人。
陳心不知道他可以做什麼,又可以回去哪兒。他也許需要有個人在他身邊,給他一張擦臉的紙巾,但他叫不出任何一個名字。在黑暗裡獨舞,直至累極,蹲下來、倒過去,只有街燈照射這一張罪人的臉孔,逼他認罪。
他是一個不想入獄的嫌疑犯,一個問題都不想答。
陳心不知道他回到家時幾點。只是房間也未入去就立刻入去浴室衝身。洗頭、洗臉、用力擦眼 ; 用肥皂擦身擦了兩次,他怕戴志嗅到他身上的消毒液氣味,陳心一向討厭用溼紙巾,說這氣味使他聯想到醫院。他不能夠讓戴志察覺他身上有一種不該有的氣息。
沖澡後,他將那身穿過的衣物扔入洗衣機,機裡的髒衣服只不過是半滿,就開機洗衫。他扶著洗衣機,人緩緩滑下來,洗衣機在深夜轟隆隆響如悶雷,但那震動卻未能透入陳心的內心。他覺得自己好似環繞T市跑了一圈般疲憊。
「心哥,你大半夜在洗什麼衣服?」戴志的聲音忽然在陳心身後響起,他轉身,只見戴志的小腿,抬起頭看見戴志一手撩起T恤、抓肚皮,一手虛掩著嘴打呵欠。
「剛剛在外面出了一身汗而已,沒什麼。」
「哦,」戴志愣愣點一下頭,經過陳心身邊,倒了半杯水,一口喝光,說 :「沒事就快睡,都三點幾了……」
「你先回房,我等會兒就來。」陳心沒有對上戴志的眼神。戴志也沒說什麼,打了個響亮的大呵欠,口張大得像蚊香,然後踏著浮游的步伐回房間。陳心冷靜了許多,剛才在獨秀居樓下失態的情景,好似飲醉酒之後最直接的反映。也許衝過澡、人醒了,就不再那麼糊塗。
上床,躺在戴志留給他的半邊床位。單人床本來就窄,無法避免身體碰撞。戴志彷佛一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不禁就靠近那一塊溫熱,也不在乎現在是盛夏。陳心側身,右手搭在戴志腰腹上,他的胸膛貼著戴志的背脊。戴志身體的起伏是催眠的節奏,陳心很快跟上那種緩慢的節奏,身陷安穩的黑色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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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103 (美攻強受)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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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星期日。早上起身,戴志還貼著牆,睡死了,陳心第一件事便是察看手機。平時他一放假就不會碰手機,除非有人打電話來。開機,果真有一通未接來電,他一按了對方的號碼,便行出房。低聲說幾句 :「睡得挺好……你今天不用工作? ……沒說什麼。明天? 下午也可以……嗯、嗯……嗯……就這樣。」
陳心梳洗後,戴志就踏入廁所,迷迷糊糊地說聲早晨——其實已是十點半。
「心哥,你睡了五六小時而已,這麼早起身? 我服了你,不累嗎……」接下來戴志一邊刷牙一邊說話,含著一口白泡,也不知他在說什麼。陳心一時好笑,搖搖頭。不想下去食飯,就去廚房煮了一鍋湯麫,跟戴志分著吃。
彷佛昨晚他什麼都沒做過,彷佛昨晚他只是簡單地與戴志溫存了一番。趁戴志狼吞虎嚥,陳心拿著手機行入房,見有兩條新短訊,飛快地覆一下,才出來吃麫。戴志捧著碗筷,瞧了陳心一眼,說 :「心哥你好忙。」
「一般,是暑期實習的事。過多幾天就不忙了。」陳心把手機放在飯桌上、手肘旁邊的位置,一見了新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