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巍巍地問:“宿主,你想幹什麼啊?”
萬帆雲將行李收拾齊整,突然惡劣一笑:“孤女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幹什麼——”她故意拖長音調,0628的核心程式也跟著她的聲音起起落落。
“宿主,不行——她,她還是個孩子!”0628幾乎口不擇言。
“噗……”萬帆雲笑倒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說,“系統……你這……腦瓜子……在想什麼啊!”
“我是為了我一個朋友。”
這種類似於“我有一個朋友”的鬼話0628是半個字都不信!
一人一統正鬧著,“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
萬帆雲一骨碌爬起,隨意理理頭髮,明豔的臉上便露出一抹再溫柔不過的笑意:“我等的人來了。”
門外正站著侷促不安的李春花,看清萬帆雲的長相,她明顯愣了愣,繼而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吶:“同學你好……”
萬帆雲衝她安撫性地笑笑:“真巧啊,我叫萬帆雲,以後就是你的舍友了,多多關照。”
李春花磕磕絆絆地說:“我叫……李春花。”
“很好聽的名字。”萬帆雲注視著她的發頂,話裡帶笑,“春花那見照,暮色已頻欺。”
“春花秋月,都代表著人間的美好。”
李春花從未想過自己的名字還有這一重解釋,明明這個名字是村裡那個愚昧噁心的男人照著族譜取的,因為她是“春”字輩,又是沒用的姑娘,於是隨便取了“花”,這名便定下了。沒有期盼,也沒有祝福。但今天被這個舍友這麼一解釋,她心頭對這個名字的惡感居然褪去了些許。
她有些害羞,又有點隱秘的開心,只得盯著地板小聲跟萬帆雲道謝。
甫一碰面便精神緊繃的女孩總算放鬆了些許,萬帆雲也不著急,只讓李春花進宿舍安置,她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套近乎。
“謝謝你啊,我本來想跟我妹妹一起住,結果這小子臨近開學又反悔了,一個人跑去國外玩兒了,拋棄了我。”
“我想著住宿費交都交了,就隨便選了個有緣人。”
“別說,我一見你就覺得跟你特別投緣,你很像我夢裡妹妹的樣子誒。”
“趁著天還早,一會兒咱去逛逛學校?”
萬帆雲雖然行事肆意,但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當她真的想與哪個人交好時,便會付出十萬分的精力。才一個下午,李春花便跟她聊得暈暈乎乎,言語間也帶了幾分放鬆與親近。
0628將一切看在眼裡,聯想到萬帆雲的性取向,又看了看被萬帆雲哄得暈頭轉向的傻姑娘,徹底驚恐了:“宿宿宿宿主,你你你你不會在把妹吧?!”
萬帆雲和李春花一人捧著一把鹹瓜子,一齊磕得“咔咔”響,聽到小系統的質問,萬帆雲失笑:“怎麼可能,沒聽到我說嗎,她很像我心中妹妹的樣子。”
“準確來說,我的一個朋友妹妹被拐賣了,一直沒有找到。我看這姑娘的長相跟我那個朋友的母親有幾分相似,年齡也相仿,故而把她放眼皮子底下先看著。”
0628:......情妹妹也是妹妹,沒毛病。“我有一個朋友”的梗已經過時了,宿主,用過一次就夠了。
萬帆雲有點啼笑皆非,她只是試驗一下自己這個關係統小黑屋的能力,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下有口也說不清了。
“你沒注意到。”萬帆雲嗑著瓜子,跟李春花聊天的時候還不忘繼續安撫有點草木皆兵的0628,“這位姑娘寫字的時候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可以看出受傷後並沒有好好治療,只是草草縫了幾針,沒感染是她命大。”
“她身上的衣服洗得發白了,床單被套也用得很舊了,手機是老年機。哪個疼愛孩子的父母在女兒外出求學的時候不會置辦一身新行頭?”
“她這樣,讓我感覺她現在家裡根本不重視她。再往壞處想,她家裡是不是根本不支援她?再往深裡想,世間不幸之事,她是否也佔了其中之一?”
“所以我必須把人放我眼皮子底下。不然回頭人不見了、出事了去哪找?”
0628沉默了,它沒想到萬帆雲觀察力也這麼變態,作為高智慧的系統,它居然沒派上什麼用場。
而後它眼睜睜看著萬帆雲趁著去洗手間的時間給幾個人發了條訊息查李春花及其家庭的所有詳細資料,連李春花小時候尿了幾次床都有的那種。眨眼間便花出去幾百萬。
這,這就是瑪麗蘇女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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