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
“所以我們要保他,鄉勇們戰死了。他現在手中再無可戰之兵,江都王是他到達江都之前被掠走的,可以不算做他的過失。那麼如果九江王,又或者長沙王再有閃失,你認為那個時候再彈劾他這個徵南大將軍,勝算會有幾何?”
“更何況此子出道以來,每戰必勝正是心高氣傲之時。遭此當頭棒喝,心智未免受到影響。既然銳氣以失,今後再與那項三秋交戰,勝負還在兩可之間。我若是項三秋,必定挾岳陽之威進攻長沙或者江州,即便是回兵圍困江都也是一招好棋。到了那時,他是救還是不救。
救!手中無兵無將,又缺少戰船。打起來根本不是項三秋的對手,被陣斬也是說不準的事情。不救!那樂子可大了,徵南大將軍到達江南,先後有兩個或者是三個王爺被掠。朝廷怎麼看,皇家又怎麼看?不用我們出手,朝堂上與滿長安勳貴的吐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死。無論如何,他很難解開這個局。
就算是項三秋老成持重按兵不動,他也只能待在江南迴不了長安,想要打造戰船,重組軍伍沒個三年兩年他能做到?項三秋會讓他那麼舒服的做事?無論怎樣都對我們有利,我們的目的也都能達到,為何不保他呢?”
薑還是老的辣,竇嬰的計策可謂算無遺策。步步都能將雲嘯逼到絕境之中,劉輝聽了頓時心花怒放。深感拉魏其侯下水的重要性,論鬥爭經驗與鬥爭手段,自己是拍馬也趕不上這位魏其侯。
第三十五章戰敗之後
指頭粗的一小條黑乎乎的東西,項三秋放在嘴裡咬下一塊。吐沫潤溼了肉絲,牛肉特有的韌性與辣椒的酥麻共同充斥了口腔。鹹鹹的麻麻的,非常的有嚼頭。這塊小東西完美的為牙齒與舌頭提供了幸福的感覺。項三秋有些臉紅,與雲嘯幾次交手這還是第一次有了繳獲。
這感覺是讓人那麼的舒服,甚至險些忘記了正在冒著濃煙的三弓床弩。將整條的牛肉乾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是一隻松鼠。項三秋附身拾起一條在木炭中十分顯眼的弓弦。用手抻了抻,鋒利的鋼絲毫不留情的在他的手上劃了一個小口子。
好霸道的物件,就是這東西可以將標槍射出千步遠。實在難以將自己被釘在地上的部下,與這堆冒著黑煙的焦炭聯絡起來。給自己帶來痛苦記憶的東西原來就是這玩意。
手下的一名校尉捧過來一罈沒有打破的雲家蒸酒。
“將軍,這酒真是不賴。聽說在長安只有勳貴們喝得。”舌頭有些大,蒸酒已經被這傢伙嚐了一口,聞著這貨燻人的酒氣就知道,嘗的多了些。
小心的嚐了一口,很辛辣灼熱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燙到了肚子裡。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又嚐了一口,剛才嘗過的傢伙流著口水遞過來一條牛肉乾。嚼一口牛肉乾,喝一口蒸酒。項三秋覺得,這才是慶祝勝利的最好方式。只不過來的太遲了,在淮南的時候自己就應該享受這些美味。
大路的兩側落滿了一種好吃的餅子,士卒們邊揀邊往嘴裡塞。餅子的盡頭是幾匹累死的馬和破碎的馬車。馬車上有更多沒有遭受汙染的餅子。軍卒們一窩蜂的上來哄搶,項三秋趕到的時候只剩下的不多的幾張。
繳獲是巨大的。項三秋頭一次見到如此富庶的軍隊。攜帶的稻米足夠三千軍卒吃上半個月,巨大的馬車由四匹戰馬馱拉。項三秋驚奇的發現。許多馬屁股上都有吳軍的標記。
他孃的,老子的戰馬居然被當做拉車的馱馬來用。項三秋一眼便認出,這是自己屬下的馬匹。吳王軍隊的序列裡只有他的部下才有成建制的騎兵。
追擊雲嘯的校尉回來了,帶回了許多顆人頭。但是沒有一顆是雲嘯的,校尉為了解釋自己失利的原因,敬獻上了三把模樣怪異的刀。十枚一摞的銅錢一刀便劈成了兩半,鋒刃絲毫無損。
項三秋令親衛抽出寶劍,自己揮刀猛看。“倉啷”寶劍應聲折斷,親衛一臉的死灰。若是將軍想要殺死自己。這一刀足以將自己劈成兩半。
“將軍,這些人在一座石橋的橋頭拼命抵抗。特別是三個使用這樣武器的好手,十分的難以對付。屬下損失了上百人才將他們消滅,可是雲嘯已經跑遠了。他們的馬屁都是匈奴健馬,比我們好的太多。屬下無能請將軍責罰。”
“算了,怨不得你。”
看著手下牽回來的匈奴健馬,項三秋便徹底的凌亂。聽說雲嘯手下還有一隊匈奴人,騎乘的都是這樣的匈奴健馬,還一人兩匹。這是什麼樣的財力才可以置辦得起的啊。難道他將那批金子都用來了……朝廷怎麼會容忍他在長安擴充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