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峰總算冷靜了些:“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讓人送信回去,讓夫人派人接小妹回來說說話。”
宋城於是笑著道:“就該如此才好。到底是一家人的事,關上門來也就解決了。另外左大人那邊,大人還是要以安撫為主。”
林奇峰揉著眼角,頗有幾分疲憊的模樣:“是得安撫他,畢竟外頭那些人,還就只對他十分的信服。”
如今他的名聲已然被孟黎川毀了,若再惹怒了左笑風,那群因為信服左笑風的將士,說不得也要棄他而去了!
林奇峰想到這裡,只覺得胸中一口惡氣怎麼也發不出來了,“孟黎川,都是因為他,我才落得眼下這樣進退維艱的地步!我真是恨,恨不得……”
恨不得手刃了他方能解他心頭大恨。可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了,他不但失手了,連羅七那幾個高手都投到了他麾下。如今進進出出身邊總是跟著他們。再要找到機會對他下手,實在太難了!
“大人!”宋城連忙截住他,低聲道:“當心隔牆有耳啊!如今大人的處境不太好,咱們更應該謹慎些才是!”
林奇峰瞧著宋城一臉的誠懇與擔憂,終是緩了語氣,“如今這營裡,也就只有你還擔心我吧,姜西那幾個混賬,這幾日腆著臉總往那邊跑,哪還將我放在眼裡?”
宋城當然不敢告訴他,如果不是知道孟黎川對他那十分明確的討厭,他也會和姜副將等人天天往將軍營帳裡跑,哪裡還會小心翼翼的跑來伺候他這麼一座活火山?面上卻是一副感恩的模樣:“我是大人一路提攜上來的,沒有大人就沒有我,忘恩負義之事,別人做得出。我卻做不出來!大人放心,我們肯定能度過眼下這個難關。”
林奇峰被他哄得開心了些,問道:“依你之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咱們暫時按兵不動,什麼都不做。”宋城建議道。
林奇峰不解:“這是為何?如今營中流言紛飛,很應該禁止這些對我不利的流言才是!”
宋城正色道:“如今謠言已起,大人若是強硬禁止,將士們會如何想大人?只怕就會因此坐實了那些流言,往後大人在營裡就更沒有立足之地了!依我之見,大人何妨如此……”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林奇峰湊上前,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陣!
且不說這二人如何商議著要洗刷“汙名”,那廂左笑風大步走出林奇峰的營帳時,立刻就有等候在旁的將士圍上前去,憂心的問道:“左大人,林大人怎麼說?”
左笑風也不隱瞞,“他不承認有此事!”
“可我聽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若只是少數人這樣說,還有可能說是在汙衊林大人,可是全營的人都在說,這就……”
“是啊,左大人,我們可是最信你的。如今咱們走在外頭,也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的,彷彿那些髒事,咱們也有份一樣。”
“左大人,這件事你務必要給咱們大家一個交代才行,不然我王菜頭往後可真沒臉在營裡走動了。”
將士們紛紛表達出他們的憂心和不滿,都是因為信任左笑風的緣故,他們身上也被打上了林奇峰親信的標籤。因為營中越演愈烈的流言,他們這些所謂林奇峰的親信,也因此而收到了不少白眼。
左笑風沉聲道:“各位,這件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我這就去找將軍!”
“將軍能見你嗎?”有人表示懷疑。
左笑風跟林奇峰的關係更是千絲萬縷,他去求見將軍,只怕連營帳都進不去。
“總要試試,總之你們各位不要擔心,我左笑風一定不會令你們難做。”
眾人一聽,立刻都放下心來,卻也有那心善的,不由得擔心起左笑風的處境來,“笑風啊,咱們都好說,唯獨你,你可是林大人的妹婿。瞧著眼下這形勢,將軍與林大人之間……不好說啊,到時候若真的要你站隊,你豈不是太為難了?”
左笑風聞言,卻是爽朗的大笑起來,他用力拍了拍那名漢子的肩頭,感激之意不言而喻,“放心,我左笑風沒什麼好為難的,誰有理,我就站在誰那邊!”叉畝呆技。
從入冬開始,邊塞的大雪就沒有停過。損失慘重的南夷人幾乎是傾巢而出,在邊城附近燒殺搶掠。蘇宛來這幾日,每天領著人往城門口去檢視,都能瞧見許多面黃肌瘦的流民哀求著要進城尋求軍隊的庇護。但是守著城門的朝廷的官兵卻是拒不開門,給蘇宛的解釋是怕有細作流入,而不得不小心。
蘇宛瞧著蜷縮在城門底下那些衣衫襤褸神情驚惶悽苦的無辜百姓,裡